將它落在桌上。
桌面上有酒有菜,大魚大肉,但顯然一筷未動。
“小二。”
越生桑要了一壺茶,不算名貴,但清雅尚可入口。
他替江水淺淺倒了半杯:“飲酒傷身。”
誰知江水卻陡然有些不知好歹道:“我就是醫師,我知道傷身與否,何必你來說。”
而越生桑則苦笑一聲:“好。”
但江水還是在他的堅持下結果了茶,端在手中沉吟。
“你氣息不穩,體虛血浮,為何?”
果不其然江水又來責問越生桑了,明明自己為他配製好了藥,本該痊癒無礙,卻又為何至今孱弱?
越生桑不願告知緣由,江水索性抓來他的手腕細細把脈,不過片刻便自胸膛起了一團怒火。
她顧及著大堂之內不好給越生桑難堪,低聲斥問:“你是如何對待自己身體的?怎麼一副油枯燈盡之像!藥呢!”
反觀越生桑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只是油枯燈盡而已,生桑命該如此。”
“荒繆!”
江水恨不能拍案而起,她的聲音從黑紗之後傳來:“我所做的那些事,可不是為了讓你尋死的!”
“……”越生桑欲言又止。
江水端看他能夠說出什麼話來,可以清玦公子聞名的越生桑,又怎麼會擁有一雙能被他人洞悉所想的眼眸?
越生桑一言不發。
江水也不知他原本想說什麼,只是心中忽然有些惶恐,但是被自己生生按下。
她起身,輕撣衣上塵:“罷了……你既然執意如此,我力有所逮,總不好違揹你的心意。若你堅持,無論是何事,江水也不過是局外之人爾,便不聒噪叨擾了。”
她言罷便雲淡風輕似的上了樓。
甚至還在離座前輕笑出聲,道:“互不相干,總還有一段情義,生桑便祝我武林會上凱旋奪冠吧。”
背後青曇雙刀在被微風拂起的黑紗下流轉光芒,還有一段柔弱白皙的脖頸,是墨色交織下唯一一節光。
越生桑看著她直到衣角消失在二樓轉角,便將目光凝視在桌面。
滴酒未撒,杯茶未滿,可那桌面上分明有混濁暗淡一滴水。
沒有誰應當瞧見江水的淚,她的淚有千鈞重,可以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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