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江水卻陡然抓住了她的手。
江青梗也不覺得驚訝,只是無限愁緒地瞧著她身後的雲光。
“你也不知道,何苦要我來回答?”
江水鉗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和自己對視,兩雙一般無二美目對視:“江青梗,你到底想做什麼?”
江青梗突然噗嗤一笑了,笑得樂不可支,眼角沁出淚來。
盈盈如星光銀屑。
“你也不知道,何苦要我來回答?”
江青梗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江水,她笑了半晌,直到停下來時都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江水冷冷放開手。
“活著,我痛苦,你瞧著也覺得不利落,不夠美,不夠有詩意,不配。”
“死了,我解脫,我惶恐,你瞧著夠美夠資格有意義,卻也再也當不了看客。”
“這兩條路都噁心,你哪條都不想我選,是不是。”
江青梗別過頭去狠狠笑了好一番,這才回過頭,面帶譏諷地對江水說:“何必要說的這麼明白呢?江水?”
“難道說你又真的想死?你又真的想活?”
“懦夫。”
江青梗用她慘白卻小巧完美的素唇吐出這兩個字,面上是憐憫的神色:“你敢活麼?你敢死麼?”
“你瞧瞧如今的你,配死,配活,配聽別人一句歌頌之詞麼?”
似乎江水本該動怒。
可她也粲然一笑:“你說的對也不對,不論如如今的我,還是從前的我,我從來也不配。”
江青梗站起身來,她說:“江水,其實你發現了是不是?”
江水看著她。
“不,不是發現,其實你一直都清楚明白的是不是?”
“蔣飛熊是個不錯的,可蔣家卻未必,那個仇家也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可你偏偏忍心想要了他的命。呵。”
江青梗笑著繼續說。
“你貿然插手,但凡蔣飛熊有半點私心,即便是全須全尾好好活著,他的名聲也該毀了,江水,你說是不是。”
江水看著江青梗,只垂眸斂去眼底暗淡光澤:“我終日苦受折磨,哪裡還能有多餘心思管這個。”
江青梗搖搖頭:“夢境中又怎麼覺得苦痛?你只是不願想是不是?”
“都已經跨出了惡人那一步了,江水,你還在矯情著什麼,要留著一層遮羞布?”
江水卻反問:“你瞧。你不也是厭惡我淪落的樣子嗎?”
江青梗且嘆且愛:“是啊,說到底誰叫你真的還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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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說的不夠到底是什麼呢。
其實江水是明白的。
可你瞧瞧這世事無常,又能如何。
難道真的還有人能更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