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喊了一聲,鶯兒拉著村婦的手,急急說:“是來喊我吃飯的麼?公子剛醒,不方便下地,我去盛來吧。”
村婦來不及有什麼反應,就被女兒拉了出去。
卿哉心念一動,又站近門口。
“這麼慌慌張張幹什麼?”
鶯兒咬了咬牙說:“娘,我和那個公子說,是我和爹爹救了他,你可千萬不能說漏嘴!”
村婦睜大了眼:“你在想什麼!”
她指著女兒眉心:“那個小姐給了我那麼多好東西,就指望著我們來照顧她的未婚夫,你這樣子要是被小姐家人知道了,我們可沒好果子吃!”
“娘也知道,那個小姐一出手就是我們家十幾代人都賺不來的錢財;”鶯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的未婚夫肯定也是非富即貴!”
“公子昏睡這麼久,未婚妻貪生怕死丟下他一個人跑了,難道就不可以麼?”
“看他那一身容貌氣度,比官老爺還要好上太多!”
“娘,我要是能夠嫁給這個公子,你說——”
村婦被女兒描述的大好前途吸引,卻還是躊躇說:“那如果那個小姐回來了,怎麼辦?”
“她一個姑娘家,真的能安全回家?”
鶯兒輕蔑一笑:“再說,我是公子的救命恩人,公子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他難道不會信我?”
“只要在那個小姐趕來之前搬家離開,不就可以了?”
坐井觀天,鶯兒與村婦都沒有想到江水話中的真實性,想來那樣的好容貌,除了是官家小姐公子,還能是誰?
江湖人?
耍大刀的江湖武夫哪有這種氣度!她們壓根沒有往這方面想去。
“江水……”
卿哉握緊的雙手緩緩鬆開,江水還活著,以她的武力醫術,應該是沒有性命之虞的!
忽略心中的幾絲慌張,卿哉舒了一口氣。
江水活著就好。
她還活著就好。
生死相附,此情不渝!
至於那兩個人的謀劃,卿哉無心應對,她們只站在略偏遠之處商量,卻沒想到卿哉耳力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何況——
即便卿哉未曾聽見,他又怎麼會將江水當做畏死而逃的小女子呢?
未婚夫,卻真是個好說法。
今朝玉山新蓬艾,洗塵灼清磬。
江水見過卿哉最為狼狽的時候,願同死,誓扶生,不曾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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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我已洗脫沉珂,又是俊朗兒郎,此情只盼與爾,永結同心。
卿哉滿心歡喜地想著江水對自己的情義,恨不能現在昭告天下,二人兩情相悅!
可造化偏如此。
江水見過他最狼狽的日子,卻不肯讓自己的不堪進入卿哉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