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醒了?”
卿哉茫然睜眼,這是何處?
其實原本卿哉早該醒來,可惜江水惶恐之下估算的時日卻忘了在農婦家的日子,又怎麼比得上自己親自侍弄?
即便不需要江水的心頭血,這家農戶人也只拿不出什麼合宜藥材來照料。
卿哉轉過頭看向方才出聲的地方,是一個粗布衣衫的農女,挑著羞澀的神色道:“可有哪裡不舒服的?”
這是何人?
卿哉慌忙尋找江水削制的木劍,卻不見蹤跡,他忙問:“她呢?”
農女只搖搖頭:“不知道公子說的是誰?鶯兒不知道。”
“就是與我同行的那個女子,姑娘未曾看見麼?”
莫非江水有什麼不測?
卿哉掀開被褥,赤著腳便要向外衝去,鶯兒卻忙把他攔住,口中驚呼:“公子你做什麼!”
一想到江水可能遇到的事,卿哉便無法剋制。
感受到環繞在腰間的柔軟觸覺,卿哉冷了臉色,將鶯兒的手掰開。
“男女授受不親,還望姑娘自重。”
鶯兒聞言覺得有些難堪,慌張地雙手無處安放,但還是抱著僥倖說:“我與爹爹進林子裡打獵時瞧見你的,你那時身邊沒什麼姑娘。”
林子?
卿哉走離鶯兒幾步遠,心中疑慮,面上卻滴水不漏:“那便多謝姑娘救命之情。”
鶯兒臉頰微紅。
而後她內心鼓氣,又開口說:“從那夥天殺的強盜手裡逃出來不容易,可惜我們都是窮苦人家,也幫不上忙。”
“嗯,公子身體強健,鶯兒也沒有幫上什麼忙,說不上什麼救命之情的。”
強盜?
卿哉不是暴戾之人,他原本聽聞治癒自己需要所謂的十個壯漢的心臟,已然萌生退意。
他沒辦法將自己的性命凌駕於無辜之人其上,因而卿哉早便下定決心,要在江水動手殺人之前尋找機會離開。
既不會違背本心,讓江水無端惹上殺孽;
也不會連累江水,連同自己成為甕中之鱉。
他最後的記憶是江水含淚看向自己揮劍時的眼神,而後思緒混沌,再也無計。
此刻雖然功力散失大半,但運功無礙,且身強更勝從前!
江水卻不見蹤跡。
自己還在這般陌生而窘迫的地方醒來。
卿哉何其聰慧?
只有一種可能——江水不敵,將自己託付至此。
生死難測!
鶯兒看著卿哉一言不發地坐回去,大著膽子問:“還不知道公子叫什麼名字呢?”
還沒得到卿哉的回答,門卻突然被推開,來人正是鶯兒的孃親,江水託付的那個村婦。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