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什麼江姑娘。”
金鏡堂之中也掌管著馬匹的照看,有訊息不通的僕從聽到江姑娘來看馬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江姑娘。
“嗨,先前送來那匹汗血寶馬,金色毛髮的那個,你記得不?”
忘性大的那個僕從一面向前走迎接江姑娘,一面衝同伴點頭:“好俊的一匹馬,就是脾氣不大好,這我當然記得了。”
“那匹馬就是江姑娘的,前不久江姑娘才成了咱們容教的客卿!教主十分看重這位江客卿,江姑娘,誒不是我說你這個呆腦瓜怎麼什麼都記不住?”
“哦哦哦!是那位江姑娘啊,嘿嘿忘了忘了。”
江水被兩位僕從畢恭畢敬帶著去到了千鈞的馬棚邊,江水每日無聊少有食慾,可看它倒是吃好喝好,膘肥體壯的。
而等到千鈞察覺到江水前來之後,停下吃草料的動作,矜持地站立著。
覺得心中熨帖,江水嚴重含笑。
只是一旁的僕從有些礙事,江水索性讓他們離去。
便直接道:“退下吧。”
僕從自然聽命,快速地恭敬退下了。
上前幾步江水解開千鈞的韁繩,又伸手摸了摸千鈞的毛髮,莫名地想起與卿哉初遇的那天。
大雨傾盆之中,鈍刀拼利劍。
初入江湖的鈍刀女兒,與名揚天下的無雙劍客,酣暢淋漓地以戰相逢。
砍豁了自己隨身帶的鈍刀,砍死了自己帶出山的一匹老馬裹腹,開始了一段緣分。
千鈞真是一匹少見的駿馬,有著神駒獨有的傲骨,江水雖無多少言語,卻很喜歡。
物類其主,說的正是江水的青曇刀與汗血馬。
恍惚之間她已經離開那個揚言“鈍刀駑馬足我橫行江湖”的時候很遙遠了。
絕世兇兵,千金神駒。
大約足以開啟一段傳奇故事了吧。
她甚至不記得當時說這話的自己是什麼心境。
千鈞嘶鳴一聲,將江水從渺茫思緒中拉回現實世界。
金鏡堂將千鈞養得很好,不輸被世人稱為馬中龍種的青海驄青司什麼。
就像江水不輸卿哉什麼一樣。
“小鹿銜告訴我,她說千里馬是能夠吃肉的,”江水摸了摸千鈞,想起了什麼般莞爾一笑,“往後窮山惡水,你也有飯吃。”
雖然千鈞有靈性,但它到底聽不明白此刻江水雲裡霧裡說的什麼,親暱地蹭蹭江水的臉頰之後打了幾個響鼻。
“江姑娘?”
早聽見腳步聲以為是過路人不欲理會的江水回過頭,看帶著些驚喜神色的千里雪。
千里雪快步走上前來,帶著些熱切道:“江姑娘是來選馬的?”
這話裡話外,似乎都不知道這匹汗血寶馬是江水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