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水焉能被他矇蔽?
淡淡掃了千里雪一眼,江水心中厭煩,悶出一聲“嗯”之後便不去理會他。
千里雪兀自討了個沒趣,但也不過分在意,他到底是容教出身。
至於江水——並不是千里雪的姿容有什麼欠缺,實在是她已經見過世上最美的男子,與最靈的姑娘。
且自己也是差一點便可以流芳傳頌的美人,眼界可謂十分之高,既然和千里雪話不投機又何必耗費心思呢?
隨便敷衍幾句,江水看千里雪仍有餘力的樣子心下不耐。
“江姑娘......”
江水打斷了他的話:“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回去教導其遲,且不同含丹堂堂主寒暄了。”
江水本性如此,若非實在撕破臉是說不出狠話的。
千鈞察覺到主人又要走開,本有些不高興,但在容教金鏡堂好草料好洗刷,也只是咬了一口江水袖口就罷了。
金鞍長裙,膩脂拈花手。
“江姑娘且去便是。”
千里雪絲毫不介意般,江水略疑惑一瞬,但她向來信奉一力降十會,因而隨意做了個結尾邊離開了。
在他走後,千鈞嫌棄地蹭到一邊離千里雪遠遠的地方。
而千里雪眼眸隨著江水漸行漸遠卻越來越亮,興奮難耐。
每個人的武道都不盡相同。
江水心中對其遲的愚鈍覺得有些可惜,看他始終不得要領,週而復始地重複著劈砍。
她託著腮百般無賴,而後飲下一杯山南綠茶,奉茶的侍女還是昨日那個奉六安茶的。
微微蹙眉。
俗念充斥靈臺方寸間,江水品不出什麼靈光,覺得厭煩。
好好的一杯茶偏被俗物沾惹。
江水將不耐的目光落到了侍女的身上,仔細打量一番,頗為認真道:“若你不懂茶,便不要糟蹋名品。”
聞言侍女瑟瑟發抖地撲通跪倒,止不住地顫抖,竟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廢物。
喝下杯子剩餘茶水,其中茶味厚重粘稠叫人厭惡,江水輕描淡寫地將杯子放下。
她開口:“起來。”
跪在這裡委實礙眼。
“奴婢......奴婢不敢。”
江水微微擰眉:“不敢?”
忽而笑了笑,她毫不在意道:“那就跪五個時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