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素衣墨髮,豔眉清骨,舉重若輕飲盡兩盞苦丁茶的,竟然也是耿玉兒。
越生桑話語抵在舌間,點了點頭。
耿玉兒終於笑得眉目舒展,多了些殷勤道:“不知生桑近來在葉家生活得可好?”
點了點頭,越生桑道:“尚可。”
若有所思地,耿玉兒也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越生桑道:“原本應當和你將一個故事的。”
“一個被生母遺失,當做女子養大的男兒的故事的。”
“可是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多說無益,也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耿玉兒又給自己續了一盞苦丁茶,又一飲而盡,彷彿察覺不到苦味一般。
當耿玉兒如醉酒般,給自己再添上苦丁茶時,越生桑伸手攔住了他。
目光堅定溫和道:“你說,我聽。”
帶著些詫異,耿玉兒放下茶盞,凝視著越生桑。
良久他苦笑一聲:“也沒什麼,陳年舊事過去了自然不必再提,最後我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說:“生桑,我心悅於你。”
越生桑並不訝異,但他無法回應,只是面色溫和點了點頭。
“你應當是知道的。”
耿玉兒痴痴笑了起來,說:“原本,擄走你的時候不過是覺得你好玩,何時心悅於你我倒是不記得了。”
“總歸,現在還是心悅於你的。”
“生桑。”
越生桑手顫了顫,按上他的手掌,緩緩道:“可惜我並不好龍陽。”
而後,越生桑近乎一字一頓地對耿玉兒道:“慚,愧,傾,心。”
怎麼該慚愧呢?
耿玉兒搖搖頭,將手從越生桑手中抽出,他嘆了口氣。
廬外城能見天上月,即濁也清。
耿玉兒道:“原本我便不奢望什麼,我原也不是個好男色的。”
他又說:“錚錚兒郎,誰還不羨慕?”
也曾夢,鐵騎平九州,胸中萬溝壑。
何必如這般,勉強當一個斷袖之中的在上男子。
可到底他遇見了越生桑,誰知他竟然傾心了呢,斷袖之道箇中人,誰知千端之中得遇越生桑?
他並未糾結於心悅越生桑這件事,忽然道:“江水曾予我讀了一段《了凡四訓》中改過之法,我讀完覺得十分不通透,白費了她一番好心。”
越生桑搖搖頭:“她對你總是柔軟的,何不等她歸來,與她解釋?”
這是越生桑的挽留。
可耿玉兒縱然心悅越生桑,也只是笑著推託:“她若見了我,定然恨鐵不成鋼先拿著刀追殺我一程,我這殘體病軀可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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