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你我有緣。交匯前世和今生之間,迴響在輪迴的夜。回憶的瞬間,看見你的眼。
停留在最初和你遇見,消失在山的另一面。緣盡問蒼天。悲歡離合誰是誰非,不如與你舉杯忘了醉。
曾經在夢醒之前連成線。消失在今生的世間。——題記
那時候,天地還沒有分開。後來,天地初開混沌精華沉澱。三株樹就是此時此時應生而來。
三珠樹在厭火國的北面,生長在赤水岸邊,那裡的樹與普通的柏樹相似,葉子都是珍珠。
可是敖廣不要三株樹,他那天告別了塗山青鳳之後,一路順流,目的是厭火國。因為有一種叫做禍斗的獸就住在那裡。
據說,母狗在受孕一個月以後被流星的碎片擊中,那麼它生下的狗就不是普通的狗,而是禍鬥。
一般犬吃的食物讓禍鬥感覺索然無味。它們對蜥蜴、昆蟲、鼠類沒有感覺,對大型動物的屍體也不屑一顧。
作為火神的隨從犬類,禍鬥只吃火焰。
雷神駕駛雷車在大地巡遊的時候,禍鬥就跟在他們後面。
雷神拋下的雷斧楔石在人類的森林、市鎮裡引發了大火。
這個時候,禍鬥衝上前去,大口吞食火焰,填塞飢餓的腸胃。它的排洩物也是火焰。
這灼熱的能量從它們的口腔進入,在經歷了一串跌宕起伏之後,由禍斗的後部奪門而出。
偶爾火焰也從它們的口中噴出,這一情況帶來的常常是恐怖的火災。所以傳說裡的禍鬥才總是和災難劃等號。
敖廣需要禍斗的能力,引禾菱歌涅盤歸來。而此時的鮮于林逸和塗山青鳳,正在禾菱歌的夢境裡。
鮮于林逸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殺死她記憶裡的自己。直到場景轉換到一處地方。
那個場景裡,大概是渡劫。鮮于林逸成了一個吳堪的鰥夫,身為縣裡的小吏,性情恭順。
他家面臨荊溪,常在門前用竹籬遮護溪水,不讓它遭受汙染。
他每天從縣裡辦公歸來,總是臨水看玩,又敬又愛。
吳堪偶然在水邊撿到一隻白螺,帶回家用水養了起來。從此回家時都有了噴香的飯菜。
鄰居母親告訴他說,他每天走後,就有一位十七八歲、衣服輕豔的美麗女子來置辦飯菜。
吳堪疑是白螺所為,第二天假裝出門,躲入鄰家去偷看。但見一個女子從他屋裡出來,進了廚房。吳堪趕緊推門進去拜謝。
美女解釋說:“上天知道你敬護泉源,同情你孤苦一人,派我為你操持家務,幸好你看見了真相,不至於懷疑我的來歷。”
從此螺女成了他的媳婦,夫妻間萬般恩愛。
縣令聽說吳堪的豔遇,垂涎三尺,意欲橫刀奪愛,就設下了陷害他的計謀,召來吳堪說:
“我要蝦蟆毛和鬼臂這兩件東西,今晚就來衙門交貨,不然就嚴加重罰。”
吳堪回家後神色憂鬱地告訴了愛妻,妻子勸他不要擔心,轉身出門,不久就為他找來了這兩件古怪的物事。
縣官第二次召見吳堪,故技重施說:“我要禍鬥,你馬上為我找來,否則會大禍臨頭。”
吳堪回去告訴妻子,妻子又為他牽來了那頭名叫“禍鬥”的怪獸,大小和形狀都很像狗類。
吳堪把怪獸送給縣官,縣官一看勃然大怒:“我要的是禍鬥,這分明是狗!”
又問它有什麼特別的。吳堪說它能吃炭火,也能排洩糞火。縣令於是燒紅了木炭讓它進食。
禍鬥吃了後,排在地上的糞便都變成了火團。縣令怒道:“此物有屁用?”
正準備加害吳堪,火焰猛然燒起,迅速點燃了整個縣衙,煙塵之大,一直隨風飄到城門。
縣令及其全家都在火災中化為灰燼,而吳堪和他的螺妻卻從此失蹤,變得杳無音訊。
塗山青鳳也聽說過這個故事,卻想不到接下來的發展讓她意想不到。
禾菱歌的夢境突然開始斑駁起來,從他們看到的這處場景開始,就像一副精美的仕女圖被抹上了熱水然後用溼布用力抹擦一樣。
從清晰到模糊,最終只剩下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到鮮于林逸幽幽一笑,似是帶著悲意的表情,又突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