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時來的?”
顧如許徑直走到他面前:“有一會兒了,一直在外頭看你被打手心。”
“大師兄!”韓清追了進來,同他解釋了自己是怎麼在主峰遇上顧如許的,又是如何帶著她到了規儀峰。
沈雖白聽完,便明白了。
“我去一朝風漣找你,但你不在。”顧如許實話實說。
“我……我犯了宗規,來規儀峰領罰。”沈雖白沒想到她突然回來了,毫無徵兆,還恰好是他受罰的時候,這讓他措手不及,“不過這宗規也快抄完了,你若是急著教那些秘笈,可否等我一會?”
“嗯……也不是不行。”顧如許也不想太難為這傻小子,她突然來規儀峰找他,也的確不大合宜。
韓清望著他倆一言一句地交談,從這女子走進這規儀殿,大師兄的眼中瞬間有了笑意,誠然這也並非什麼了不得的事,但此時此刻他莫名覺得自己站在這似乎有些尷尬。
他疑惑地打量著那二人,瞧了許久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只看出大師兄對這女子頗為遷就。
她上前,將一瓶膏藥擱在案上:“大師兄,這是傷藥。”
“多謝師弟了。”沈雖白笑了笑。
顧如許伸手拿起藥看了看,轉而問:“你還有多少宗規沒抄完?”
“其實……這是最後一遍了。”沈雖白道。
“噢。”她點點頭,看向韓清,“他抄完宗規還有別的事嗎?”
韓清楞了一下,搖搖頭:“清心鞭已罰,束規尺已打,大師兄只需抄完宗規,便能離開規儀峰了。”
“行,曉得了。”她瞭然,衝他揮了揮手,“那你就別杵在這了,一會兒我們直接就走。”
如此直截了當的逐客令,韓清險些真信了她才是這規儀峰的主人。
剛想開口,卻瞧見自家大師兄的眼色。
嗯,沒錯了,是讓他走的意思。
大師兄這胳膊肘怕是徹底拐不回來了。
他挫敗地嘆了口氣,拱了拱手:“那就勞煩姑娘照顧一下我大師兄了。”
說罷,他便識趣地離開了規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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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殿中,四壁燭火偶有吡剝聲,靜得有些尷尬。
沈雖白感到自己正被盯著但那張面具下的眼神,卻讓他看不明白。
“手給我看看。”她突然開口,落針可聞的大殿中,尤為清晰。
沈雖白愣了愣,遲疑片刻,還是擱下了手中的筆,將手遞過去:“……你要看什麼?”
顧如許注視著那雙被打得一片通紅的手掌,不由得皺起了眉。
“我才多久沒回來,你就讓人這麼欺負?”
“你走了一個月零七天。”他道。
“……你還數日子的嗎。”她白了他一眼,“我也才離開一個月零七天,看看你,方才怎麼都不曉得躲一下?”
沈雖白抿了抿唇:“我犯了宗規,理當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