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死吧你!……”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給他示範,“他打你手心,你就不會在被打到的時候,順勢往下縮一縮麼!直挺挺地捱打,回頭一手的淤青……”
看著她正兒八經地教他如何在挨束規尺的時候,使點小心思的樣子,沈雖白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鬼靈精的小姑娘,曾幾何時,也似這般情景,那眉梢眼角滿是狡黠之色,告訴他,她被打手心兒的時候是如何裝模作樣,矇混過關的。
與眼前之人,如出一轍。
就連教的法子,都別無二致,
“別在那傻笑了,我說的記住沒?”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
沈雖白彎了彎嘴角:“嗯,都記住了。”
顧如許撇撇嘴,把藥膏糊在他手上,咕噥著:“總被人欺負,真不讓人省心……”
“嗯,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他應道,藥膏抹在掌心,一碰就疼得鑽心,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顧如許頓了頓:“這麼疼?”
“……不碰的話其實還好。”他莞爾。
她想了想:“那我輕些。”
說著,手下的勁兒還真的放輕了,小心翼翼地幫他把藥抹開,像給小孩子上藥似的,順其自然地還給他呼了呼。
溫熱的氣息拂過掌心,酥酥麻麻,與藥膏的清涼混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瞬間淌過心頭,令他渾身一僵。
上完藥,顧如許便坐到一旁,見他還呆呆地愣在那,便叩了叩桌面。
“喂,想什麼呢,還不動筆,不是說最後一遍了?”
“哦……嗯。”他這才回過神來,提筆繼續。
“傻乎乎的……”她嘀咕了一句,託著腮坐在案邊,靜靜等著。
她心裡倒是想立刻讓他回一朝風漣,在這抄這些勞什子宗規有什麼用?
但以沈雖白的性子,這罰不領完,恐怕是不會下山的。
如此一來,她也只能在這陪他了。
這規儀殿真是個無聊透頂的地方,滿屋子的蠟燭搖搖晃晃,下頭的石碑影影綽綽,看得久了,就頭昏眼花直犯困。
據說犯了錯的劍宗弟子都要在這領罰,不曉得有沒有那種寫著寫著睡過去的先例啊……
這幾日趕路的確有些累了,她覺得眼皮重的很,磕巴了兩下,便趴在案上睡了過去。
沈雖白停了筆,看了她一眼。
也虧得她這個魔教教主能在劍宗的規儀殿中睡得如此之香,若是被人瞧見,不知作何感想。
他無奈地笑了笑,起身取來架子上的玄袍,給她蓋上,而後坐回案前,繼續抄宗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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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教主眼中:啊,我家男主怎麼又被欺負了,他怎麼能這麼耿直!
沈雖白心中:小師妹終於知道關心我了,這頓揍捱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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