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把他們捆起來!”顧如許話音剛落,便有數道細弦穿過雨絲,轉眼間便將蘭舟和沈雖白各自拉到一邊,結結實實地拴在樹上。
“顧如許你放開我!他若是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蘭舟吼道。
“他不會說出去!”顧如許攔在了二人之間,回頭看了沈雖白一眼,咬咬牙,道,“他答應過我,不會講瓊山寨中所見的一切傳出去。”
“你居然信他?他可是劍宗的人!”蘭舟難以置信。
“這跟他是不是劍宗弟子沒有關係!”她解釋起來有些惱火,上前兩步在他耳旁道,“他沒有進過那間佛堂,只知道那座山寨的人與我等交好,當是知恩圖報,他既然答應了我不會說,信一回又有何不可?你為何非得跟他鬥個你死我活,他搶了你媳婦兒還是怎麼的!”
聞言,蘭舟臉色一變,轉眼又將那抹激動壓了下去。
“他從我身邊奪走的,你想象不到。”他咬牙切齒地對她道。
“沈雖白跟你搶東西?”她滿臉不信,就沈雖白這性子,不把自個兒的東西拿出來白送就不錯了,還能從熊孩子手裡搶點什麼,這話說出來她都覺得在說笑。
“即便他現在不奪,終有一日,我會為沒有早點殺了他而後悔!……”蘭舟眼中充滿了恨意,即便被奪魂弦捆著,還是不肯放下手中的劍。
顧如許實在沒忍住,抬手敲了他一記:“什麼都沒發生呢,就知道胡說,難不成因為你的臆測就要去殺人?這些究竟是誰教你的?我護著你,不是在縱容你,今日你若敢肆意妄為,我便親手打得你下不來床。”
“你!……”蘭舟惱火地瞪著她,“你要站在他那邊?”
“我沒有。”她奪下他手裡的劍,將其歸鞘,“別動不動就拔劍,殺氣這麼重,小心把自己都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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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回過頭看向沈雖白。
他淋得渾身溼透,雨順著髮梢接連不斷地滴下來,卻絲毫不覺得他狼狽,雨露蒼白,倒是襯得他明眸皓齒,唇如霞灼。
她嘆了口氣:“把照霜收起來吧。”
雨還挺大的,她也懶得在大門口鬧騰。
沈雖白收起長劍,朝蘭舟望了一眼,:“他與我有什麼舊怨嗎?”
她挪了一步,恰好擋住了蘭舟冰冷的眼神,漫不經心道:“誰知道呢,興許只是與你性子不和吧。”
“教主,先進去吧,雨下大了。”衛岑道。
顧如許使了個眼色,季望舒便收了奪魂弦,眾人卸了車,走進閻羅殿。
“去備些熱水和乾淨衣裳給他倆收拾收拾。”她吩咐道。
季望舒喚了兩個弟子來,說了幾句,便有人上前將蘭舟和沈雖白一南一北地招呼走了。
顧如許這才鬆了口氣,將傘交給身邊的弟子,撣了撣衣襬處的雨水。
“這兩個冤家,日後還是少碰面。”
再來幾回,她可折騰不起。
“阿舒,衛岑,你二人可有聽說過他們之間因何結怨?”她好奇地問。
衛岑比她還摸不著頭腦,季望舒想了想,也沒個頭緒。
“連此生閣都沒線索?”顧如許不免詫異。
“蘭公子是此生閣的主事,故而閣中並不收錄公子的事,也不曾聽說沈少俠與公子之間有過往來。”季望舒也納悶呢,這倆怎麼就能僵到這個份上。
“沈雖白好像也不清楚……”那就只有蘭舟自己曉得了。她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將他倆隔開,儘快讓沈雖白他們下山,別節外生枝了。”
“是。”
“南院那邊如何了?”
“林護法在那看著,蘭公子並未為難那二人,看了一眼便走了。”衛岑答道。
顧如許皺了皺眉:“……就這樣?”
“公子還吩咐暗閣弟子看住他們,不許他們踏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