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怪了。”她還以為那蘭舟會氣她瞞著他,轉而將怒氣發洩到嶽將影和嶽溪明身上,他居然手下留情了。
這小子的性子可真摸不準。
“不必盯得太緊了,他們也翻不出什麼浪來。”她若有所思道。
“您不去看一眼嗎?”
她頓了頓:“不去了,雨停了就讓他們下山吧。”
看這幾眼又如何,半乾不尬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得想想那間靈堂裡藏著什麼端倪,蘭舟既然如此反應,想必是個要緊的地方。
無論是對於他,還是對於顧如許。
“是。”衛岑應道,忽然瞧見她額頭上的傷,“教主,您這額頭……”
“山路不好走,磕了一下。”她道。
“屬下方才瞧見沈雖白額上也有一處傷。”
“嗯。”她有些心虛,“一起磕的。”
“他倒是比教主您傷得重些。”
沈雖白額上的傷,這會兒都有些淤青了。
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大概是本座頭比較鐵吧。”
馬車中的場景一閃而過,她更心虛了。
衛岑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該如何接教主的茬,看了看季望舒,發現她一臉作壁上觀的悠哉樣兒。
顧如許轉身走遠了,衛岑面露遲疑。
“教主怎麼了?”
季望舒憋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衛護法啊,少問幾句,多看看,興許你就明白了。”
衛岑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望著教主漸行漸遠的背影,興致勃勃地揚了揚眉:“這雨一會兒就該停了,沈少俠一行也該下山去了,不如你我打個賭吧。”
她眼中閃過的意味深長令衛岑背後一涼。
“……你想賭什麼?”
……
與此同時,南院中,嶽將影和嶽溪明在一群暗閣弟子的監視下,焦急地等著。
哦,稱得上著急的只有嶽將影一人。
“哥,你轉悠什麼呢,我眼都花了。”嶽溪明端著茶,無奈地望著自家哥哥從門前轉到窗下,又從窗下轉回門前,已經一炷香功夫了,還沒見消停。
嶽將影白了她一眼:“不知下落的可是你未來的夫君,你倒是還有閒情在這喝茶?”
聞言,嶽溪明笑了笑:“那小大夫不是說了嘛,沈哥哥與顧教主出門去了,哪有‘下落不明’?”
兩個時辰前,她總算見著了沈雖白的情敵,那個喚作蘭舟的小子,他怒氣衝衝地趕過來,又陰沉著臉離開,雖未對他們發難,但瞧著就不是什麼善茬。
至少在她看來,這小子若是狠起來,沈雖白多半不是對手。
不過顧教主既然肯帶著沈雖白出門,這倒是令她頗感意外,七年的大師兄沒白當啊,就是不曉得那個沈木頭能不能抓點緊了。
“他跟顧如許出去,這麼半天了,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昨晚還徹夜不歸!……妹妹啊,你就不擔心?”嶽將影一臉狐疑。
“我擔心有什麼用,我又出不去。”她攤了攤。
“萬一顧如許對他有所企圖呢!”
“顧教主對沈哥哥有企圖?”她眼底一亮,就沈雖白這棵千年鐵樹,認死理又愛鑽牛角尖,說實話她巴不得顧教主心裡對沈雖白這二愣子有點小九九呢!但面上還是得裝上一裝的,“顧教主是沈哥哥的師妹,總不會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