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終是下了決心,拔出腰間毒匕,自行了斷。
石壁上血跡斑斑,屍首橫七豎八地倒在牆根,很快被藏在暗處的殺手拖走,唯有濃郁的甜腥味經久不散——而阮方霆,從始至終不為所動。
他握著空盒,走到石壁前,擰動機關,走進更為狹窄昏暗的內間。
黯淡的燭火照亮了這間狹小的暗室,雨水從穹頂的縫隙間漏下來,順著冰冷的鐵鏈,沾溼了血肉模糊的指尖。
被捆著的人覺察到有人進來,吃力地抬起眼,望向阮方霆。
疲憊與痛苦令他麻木,眼角結著血痂,連睜開都頗為吃力,他已經沒有餘力對其流露出恨意或是憤怒,只是這麼冷冷地,如同不能瞑目的死屍般盯著他。
“那塊令牌被偷走了,這對於你來說,算個好訊息吧?”阮方霆在他面前輕輕撫摸著那隻盒子,“倒是我低估你了,都成了這副樣子,還有本事給自己留後手,連紅影教都摻和進來了,他們是怎麼知道這塊牌子的?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算好的?”
那晚在暗室中交手的女子內力深厚,雖說他並未使全力,但她能接住那一掌,還用摻了迷藥的火摺子傷了他的右眼,想必也不是個簡單的。
若不是他一心盯著這邊,一時疏忽,讓她逃走後才發現丟了件了不得的東西,她壓根不會有機會被劍宗的人救走!
可惜那晚她蒙著面,此處又頗為昏暗,沒能看清此人相貌,只知其多半是紅影教中人。
紅影教勢力如日中天,明面上長生殿不是對手,貿然動手,找不找得到那塊牌子尚不好說,長生殿恐怕也得吃個大虧。
這一局,倒是他失算了。
鐵鏈下的人動了動皴裂的嘴唇,艱難地從喉嚨深處擠出了嘶啞的聲音。
“只要令牌不在你手裡,在哪都可以……”他想笑,聲音卻噎在嗓子裡,彷彿有一把粗砂堵在喉嚨深處,啞得可怕。
一隻冰冷蒼白的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喉,阮方霆的殺意藏都懶得藏一下,劈頭蓋臉地衝他壓了下來:“你以為你現在還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廢物!”
“咳咳!……哈哈哈……”幹到發痛的嗓子,被這麼猝不及防的一嗆,倒是讓他能發出一些聲音了,“得不到令牌,你還不是隻能留著我……你又算什麼東西!走狗!呸!”
一口血沫啐在那張厲鬼面具上。
“你找死!”阮方霆怒不可遏,猛然收緊手掌,將他原地提起。
直到掐得他面色通紅,呲目欲裂,才鬆開手,將他扔在牆根。
“骨頭硬沒關係,待我找回令牌,自有法子撬開你的嘴。”望著靠在牆邊艱難喘息之人,阮方霆冷冷一笑,解下帶血的面具隨手扔在他腳下,燭光中,一張蒼白的面容分外詭譎,蒙著紗布的右眼還滲著絲絲縷縷的血色。
“咱們,來日方長。”
------題外話------<ua!今天的大西轟依舊很窩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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