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是……”村長眼睛咕嚕嚕得轉,慌張得想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辯解,就聽到梁律師又在問道:“請問你是否知道,這樁婚事,被告向當時預定的夫家索要了兩千元的彩禮?”
“知……知道啊,哪家娶媳婦不花錢?”村長被梁律師說的面帶迷茫。
他似乎只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從未想過有多少問題。
“檢察官,我這裡有一份成文縣精神患者的病例檔案,上面明確記載了鄭平安,即被告替我的當事人訂下的丈夫的身體狀況,一級聽力殘疾,有中度躁鬱症,極有可能有家暴傾向。”
旁聽席上頓時一片譁然!
兩千塊錢就要把何米賣給一個精神病當老婆?
這特麼絕對是全天下最大號的傻子!
不對,有這麼一個閨女還搞決裂,這已經是天下最大號的傻子了!
“這,這,這我們當時也不知道啊!”村長總算想到一個角度,精神病普查建檔是前年開始的事情,再之前的確不知道。
“不,你們知道。”
“鄭平安兩歲因為慶大黴素耳毒性體質意外失聰後,你們周邊的數個鄉鎮都知道,他是聽力障礙。並且因為躁鬱症他經常弄傷自己,你們都以為他腿腳不方便,是個瘸子,是不是?”
“是……是。”村長根本無法反駁,只能躺平任嘲。
旁聽席上的記者團震驚加倍,這不僅聾還瘸,不僅瘸還有精神病,這樣的女婿都要,這不是嫁女兒,這是賣女兒啊啊!
梁律師問他:“是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讓一個如你所說稱職的,正常的父親,把自己還沒有成年的女兒嫁給一個殘疾人?”
村長不說話了,渾身都透著心虛。
很有意思的一種現象。
平時他們可以理直氣壯地把腦殘思想說出來還覺得是整理,你不遵從就是你不對。可是真的到了公眾場合,拋頭露面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任的時候就一個個畏畏縮縮戰戰兢兢,也是知道自己的觀點說不出口站不住腳。
可見很多人不是真傻,而是為了更好的壓迫女性在裝傻,由此形成的輿論風潮就成了他們的武器。
“你說不出來,我告訴你。”梁律師一轉身,手指跟標槍一樣指向旁聽席李滿不在乎的蘭繼祖,“91年,被告的小兒子蘭繼祖因為賭博欠下一千六百七十五元的賭債,這筆錢是他們家十年的現金收入,在無法透過常規方式獲得資金填平賭債的時候,他們就選擇賣掉小女兒來還債,是不是?”
村長不說話,蘭解放沉不住氣了:“是嫁,不是賣!”
蘭解放咬死了這一點。
“被告人,現在還沒有輪到被告人陳述時間,請保持安靜。”法槌落下,村長作為證人已經離開,梁律師才不慌不忙得對蘭解放說道。
“你當然會覺得是嫁,因為賣是一次,而嫁,就意味著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收入。”梁律師目光如刀,犀利沉著,“關於這一點,稍候我會詳細解釋。”
“說回嫁女兒的問題,事情很大,你解決不了,但是你並不慌張,因為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兩次了。”
“88年,蘭繼祖意外點燃鄰居家的穀倉,須賠款1000元,你把當時16歲的大女兒蘭花兒嫁給你的徒弟,招他入贅並且收了他1000元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