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他來到臥房中,便將呆坐在那裡的銀川公主擁入了懷中,權做安慰。
而銀川公主也似乎感覺到了夫君的憐愛,心中不由一暖,這些天來一直髮白的臉蛋有了些生氣。
於是她就這樣靜靜的依著,享受著這一份溫暖之意。
……
這邊,宋夏兩國訂立盟約後,那宋人使者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去,一路上不敢少停,向皇宮而去。
這一番謀劃,其實是趙煦自己之意,被朝中聽聞,立刻大譁,於是第二日朝會中立刻便有人勸誡起兵危戰兇起來。
立刻就讓趙煦勃然大怒。
不過,趙煦初掌大權,見群臣驚駭,心下甚是得意,怒氣便立刻消了,臉上卻仍是裝著一副兇相,大聲道:
“先帝以天縱之才,行大有為之志,正要削平蠻夷,混一天下,不幸盛年崩駕,朕繼承先帝遺志,有何不妥?你們卻嘮嘮叨叨的糾纏不休,反來說朕的不是!”
見群臣無言以對,又道:
“咱們燕雲十六州給遼人佔了去,每年還要向他進貢金帛,既像藩屬,又似臣邦,朕身為大宋天子,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難道咱們永遠受遼人欺壓不成?”
他聲音越說越響:“當年王安石變法,創行保甲、保馬之法,還不是為了要國家富強,洗雪歷年祖宗之恥。為子孫者,能為祖宗雪恨,方為大孝。
父皇一生勵精圖治,還不是為此?孩子定當繼承爹爹志。此志不遂,有如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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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從腰間拔出佩劍,將身旁一張椅子劈為兩截。
他其實已做了九年皇帝,只不過九年來這皇帝有名無實,大權全在太皇太后之手,直到此刻,他才是真正的皇帝。
見這些大臣們依舊想要像往日一般糊弄他,不由怒極,讓下方群臣也不由駭然。
半晌,群臣班中才閃出一名大臣,貌相清癯,凜然有威,正是宰相蘇轍。
只聽蘇轍說道:“陛下明察,先帝有眾多設施,遠超前人。例如先帝在位十二年,終身不受尊號。臣下上章歌頌功德,先帝總是謙而不受。
而且,與先太皇太后以大公至正為心,罷王安石、呂惠卿新法而行祖宗舊政,故社稷危而復安,人心離而復事。
臣願陛下念祖宗之艱難,先太皇太后之勤勞,痛心疾首,以聽用小人為刻骨之戒,守天佑之政,當堅如金石,重如山嶽,使內外一心,歸於至正,則天下幸甚!
豈能隨意之間就擅起刀兵,壞了如今的天下大治。”
趙煦越聽越怒,把手往案上一放,坐起身說道:“‘痛心疾首,以聽用小人為刻骨之戒’,這兩句話說得不錯。但不知誰是君子,誰是小人?”
說著雙目炯炯,凝視蘇轍,眼神中已是有了怒意。
蘇轍見了卻是不慌不忙,磕頭道:“陛下明察。太皇太后聽政之初,臣民上書者以萬數,都說政令不便,害苦百姓。
太皇太后順依天下民心,遂改其法,作法之人既有罪則逐,陛下與太皇太后亦順民心而逐之。這些被逐的臣子,便是小人了。”
趙煦冷笑一聲,大聲道:“那是太皇太后斥逐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又聽蘇轍上奏:“煦寧之初,王安石、呂惠卿造立新法,悉變祖宗之政,多引小人以誤國。勳舊之臣屏棄不用,忠正之士相繼遠引。又用兵開邊,結怨外夷,天下愁苦,百姓流徒。”
趙煦聽到這裡,怒氣漸盛,心道:“你罵的是王安石、呂惠卿,其實還不是在罵我父,以此來暗諷我窮兵黷武?”
又聽下去:“蔡確連起大獄,王韶創取煦河,章惱開五溪,沈起擾交管,沈括等興造西事,兵民死傷者不下二十萬。先帝臨朝悼悔,謂朝廷不得不任其咎……”
趙煦越聽越怒,又聞蘇轍說:“……民皆愁痛,比屋思亂,賴陛下與太皇太后起而救之,天下之民,如解倒懸……”
趙煦聽到此處,再也難以忍耐,一拍龍案,站起身來。
冷冷道:“朕今日與你等議此戰事,卻不是要讓你們說出個什麼道理,朕戰意已決!不過是要爾等想個妥帖的出兵方式。
你等若是做不到,那便能者上,庸者下,這大宋從來不缺能做事的幹吏!”
言罷,趙煦拂袖而去,讓下方一眾官吏們頓時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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