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裡含話地問:“聽說你們在這裡住了好幾年,怎麼要搬家了?”
從見到我們起汪大姐就沒好臉色,並不打算回我,她丈夫卻很好脾氣地說:“唉,這房子是租的,房東要收回去,沒辦法啊。”
我和封揚遠相視一眼,彼此的意思一致,都有在問會這麼巧?汪大姐一出事,房東就要收房了?不是有人想把她轉移走?
我們正思忖,她丈夫又說了:“領導,能不能再給我媳婦一個機會,她身子好,幹活一直厲害,這次鬧事真是糊塗了,我跟你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聽此,一直臭著張臉的汪大姐終於開口了,罵她丈夫胡說八道,表明她才不稀罕回去。
三個孩子都趴在臥室門沿邊聽熱鬧,我和封揚遠卻什麼也沒再聽進去,腦子裡回想的都是她丈夫那句“她身子好”。
莫不是她家人還不知道她的病情?
我暗暗揣測著,封揚遠突地捏了我手一下,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能讓正拌著嘴的夫妻聽到:“在哪兒搞的?手髒成這樣,還不快去洗洗。”
我一愣,下意識地想要看手髒在那裡,去被他再捏了捏,定睛看他對我眨眼睛,我才明瞭,轉而就說:“是該好好洗洗。”回頭對汪大姐道:“大姐,洗手池在哪兒?帶個路唄。”
汪大姐和丈夫的拌嘴這才止住,前者凝視我一眼,看出我心思後引著我去。
她家的洗手池在廚房,和客廳隔了一個飯廳,關上一道門,聲音小點兒應該傳不出去。
我佯裝洗手,隨意問:“你的病,你家人都不知道?”
她愣了一秒才“嗯”了一聲。
我心裡喜憂交加,喜的是宋梧所查沒錯,她很有可能因為這個病才被舒華夜利用了的猜測多半成立,可憂的是,我該如何抉擇?
來的路上,我就想了很多,打算那個猜測一旦被證實,我就是嚴刑逼供,也要讓她承認自己是受舒華夜指使,再壓她去做人證,可當我看到她如此破敗的一個家庭,那樣可愛的三個未成年兒女,和一個老實的丈夫時,我猶豫了。
我不敢去想逼她說出口的後果,舒華夜心狠手辣,若是知道她出賣了自己,難保不會對她的家人下手,就算我和封揚遠有心去護,可萬一呢?
要是他們其中一個一旦出了事,我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水龍頭嘩嘩嘩地衝得我手冰涼,心更亂,汪大姐已經先表明了態度:“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反正我活不長了,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什麼都不會說。”
如此,我也不打算撬開她的嘴了。
“罷了,看在你是原白氏老員工的份上,放你一馬。”我關掉水龍頭,甩著手上的水珠說:“我現在只關心一件事,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病了的?”
喜歡為你劃地為牢請大家收藏:()為你劃地為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