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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封揚遠如舊把早餐送來床頭,也如舊在半個小時後來收盤子,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日的食物我一點兒都沒動。
他愣了一下,急忙掀開我的被子,看我跟睡熟的小狗一樣曲腿蜷縮在一角,身子瑟瑟發抖,雙手緊抱著肚子。
他就慌了,立馬坐上來問我怎麼了,我眉頭皺得很緊,虛弱地說:“疼……肚子疼……”
他眉眼也揪了起來,摸著我的肚子問我到底哪兒疼,我隨便說了兩個地方後他就去打電話給我公公的私人醫生,敘述了番情況後要他立馬趕來。
等代醫生來的時候,我已經疼得在床上打滾了,封揚遠看著心疼卻無能無力,抓著代醫生的手要他立馬看看,代醫生檢查了好一會兒,詢問了我很多,最後眉頭比封揚遠還皺得緊,思索後說:“條件有限,無法確定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我偷瞄了封揚遠一眼,他眼中明顯有了怒火,但礙於代醫生和封家十數年的交情什麼也沒說,抱起我就往醫院趕。
我被他放在後座,斜躺著身子,時不時偷偷瞥他,雖然只能看到側臉,也看得出他早已心急如焚,特別是遇到紅燈時,他恨不得把油門轟到底衝過去。
看著他為我焦心不已,我眼圈酸酸的,但也只能咬咬牙繼續裝病,只有我出去了,才有可能逃走,悲劇已經發生,我們要是繼續糾纏,對彼此的傷害只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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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揚遠帶我去了最近的大醫院,又遇週末,可謂人滿為患,看著門診大廳黑壓壓攢動的人流,封揚遠臉色堪比煤炭,而我心裡就怒放了,這也是我為何捱了一夜,要等到早上才發作的原因,白天醫院的人流絕對比晚上多啊。
我故作虛弱得靠在封揚遠身上,讓他先把我扶去一邊的椅子上坐著,再推他去排隊掛號。
他問了我好幾遍我一個人撐得住嗎,都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後才一步三回頭的朝排隊人群走去。
我想著他這隊一排最起碼也會是十幾分鍾,畢竟前面可有二十來個人等著,正準備在這個時候開溜,他的目光就直直射了過來,連同著那一列排隊的人一起,他好像在和他們講述什麼,神情懇切又著急,最後還雙手抱拳的對一個大媽拜了幾下,不難猜出,他在求她讓自己插一個隊。
那一刻我的視線立馬就模糊了,記憶中的封揚遠一貫傲氣萬狀,哪怕走到絕境,命懸一線,也沒見他對誰低過頭!
而眼下,他卻為了我,放低身段,開口求人……
他的誠意終究打動了那個大媽,站在了她的前面,而我已不忍再看下去,握緊的拳頭讓指甲都陷進了皮肉裡。
痛覺傳遍全身,我才清醒過來,再看了一眼那個即將接近視窗的男子,心一狠,撒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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