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封揚遠怔忡,宋梧直接叫了起來,大喊我冷靜,可我已經不能再冷靜了。
我和封揚遠的婚姻本身就開始於一場交易,為期五年,現今距離那個日子還剩一年不到,就讓一切結束於此吧。
等不來封揚遠的回答,我使足力氣邁開雙腿,想要逃回房間,他卻在那一剎那恢復神智,拽住我的胳膊,說:“我早就說過絕不會放開你的手,你也說過這輩子賴定我了,我這人講信用,一旦開了口,入了耳,就是十足的認真,你休想就這樣和我一刀了斷。”
說完就要拉著我離開,我掙扎,他就把我打橫抱起,以最強硬的姿態帶走我!
宋梧又一次完美再現了“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我被封揚遠帶走,一直到坐上車我都還在企圖逃脫,可是封揚遠再也不會給我任何機會,一路回了御桂苑。
他把我拉進臥室,發了瘋似的找出那張壓箱底的五年到期就離婚的協議書,當著我的面撕得粉碎。
我胸口揪著在痛,冷冷開口:“你以為你把它撕了,我們就離不成了嗎?”
他含怒的俯視著我,一字一句吐得清晰:“你可以試試看有沒有那個可能。”
我雙手攥緊,一個沒忍住就往他身上錘去,他生生受下,冷著眼指了指左胸口:“比不上這裡痛。”
我心裡不是滋味兒,瀕臨哽咽,我知道他既然帶我回來了就絕對不會給我逃走的可能,也不去費那個力氣,繞到床上矇頭大睡。
很久才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我無法想象他內心到底被我扎出了多少傷口,反正那陣子我們都化身成了刺蝟,拒絕擁抱,固執的彼此傷害。
誠然,要是計算下來,在彼此的感情方面,我對他的傷害絕對遠高於他對我的,不管我對他什麼態度,他都會按時準備香噴噴的飯菜放在床頭,許是想著我剛經過手術,需要補身子,每餐必有一碗湯。
我再怎麼和他過不去,也不會和食物過不去,每次都能吃個底朝天,畢竟有力氣才能在有機會逃跑的時候跑得動。
期間他的電話非常多,除了公司的應該還有私家偵探,我隱約聽到他在詢問對方的調查進度。
景灝也給他打了一個,當時我倒牛奶路過,瞟眼晃到他的來電顯示,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去一邊接了,說道:“搞清楚了,是她病了……也沒什麼,小病而已……已經被我接回來了……嗯,好,掛了。”
輕描淡寫幾句話已經讓我清楚我打孩子的事之所以那麼快就被封揚遠發現是因為景灝,想想也是,那天在醫院遇見,我和桃花的臉色誰好誰差,誰更像生病,是人都能分辨得清楚,景灝疑惑之下再跟封揚遠一說,依後者的性格,怎麼可能不趕快弄明白,把我的病歷查個一清二楚。
我腹誹大意了,悶悶地低頭喝牛奶,嘴唇剛觸碰到杯口,被子就被人奪了去。
我詫異地看著封揚遠,問:“你幹嘛?”
他沒有說話,只把牛奶端去了微波爐,叮一分鐘後重新賽到我手上,才嚴肅道:“自己身體什麼情況自己沒點兒逼數嗎?喝得冷的嗎?病了我還要照顧你!”
說完就擦身走了,留我很無語啊,自己嘀咕:“喝杯冷牛奶就生病?當我身體是紙做的?”
不過被他這麼一提醒吧,雙眼瞬間一亮,腦中冒出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