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挑眉道:“你欠我的只是一場婚禮麼?你還欠我一張結婚證呢。”
“那我們......”
“江侃,”我打斷他,低聲道:“我現在還是個沒有身份的人。黎琛還沒有抓到,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等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了,咱們再畫大餅吧。萬一大餅畫好了實現不了,哎呀,那豈不是讓人空歡喜。”
江侃淡淡地笑了笑,“張釔鍶,在我這裡,你早就過門了。”
沉默中,江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看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瞭然地笑了笑,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江侃,你安排一下吧,什麼時候方便了,讓圓圓過去一趟。”
江侃頓了頓,低聲道:“你不恨了麼?”
“恨。”我坦然道,“可我突然就恨不起來了,尤其是那天和江導聊完。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和圓圓還能活生生地站在這裡,也多虧了他。要不是他配合蔣天澤,五年前我不可能逃得了。要不是他在我難產的時候及時安排了醫生,我和圓圓恐怕早就......”
聞言,江侃的身體陡然僵了幾分,喃喃道:“難產......為什麼會難產?”
那段回憶太久遠了些,遠到再想起時只覺得恍然隔世。就好像,經歷那些事情的是另一個人,那些痛苦的感受與我無關。我倚在江侃肩頭,用一種近乎無所謂的戲謔語氣淡然道:“我身體一貫很好,難產呢,絕對是一個意外。”
“生圓圓之前,我的身子調理得很好,照顧我的阿姨都說我能順產。結果天不遂人願,生圓圓前冷不丁發生了一件事,圓圓就早產了。”
“什麼事?”江侃皺眉道。
“你也知道,雲南那種地方鼠蟻蛇蟲之類的東西很多,而我怕的正是這些東西,尤其是蛇。”
一邊說著,我的手心裡起了一層薄汗,“那段時間,蔣天澤一直在那邊‘跑業務’,客廳的房頂處破了個小洞,一下雨就往下滲水。那天晚上家裡停電,我和阿姨找遍了房間也沒找到一截蠟燭,我們兩人就在餐桌上就著手電筒那點微弱的燈光吃飯。”
“正吃著,房頂上突然掉下來一個東西。”說到這裡,我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它就那樣直挺挺地掉到了我的腿上,在我腿上來回蠕動,冷冰冰的。那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最恐怖的東西,它是一條很長很大.......”
“別說了!”江侃抓住我的手,眼睛裡的心疼和不忍透著猩紅的殺氣。
我像是沒聽到江侃的話,自顧自沉在回憶裡繼續道:“你沒有辦法理解我那種恐懼,江侃,你知道嗎?要不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我可能已經被嚇死了。”
“我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情況很不好,醫生說不剖腹產,可能一個都活不了。”我看著江侃,冷不丁莞爾一笑,用一種近乎安撫的語氣說道,“其實回頭想想,我也挺吃驚的。我不愧是我吧,難產都難產得這麼與眾不同。”
......甚至有點沙雕。
我笑了,江侃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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