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奇怪呢?
說罷,我莞爾一笑,低頭看向圓圓“圓圓,叫爸爸。”
圓圓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她爸爸,羞怯道:“爸爸。”
江侃一臉懵逼,滿臉問號,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我低頭淺笑,“閨女喊你呢,趕緊應啊!”
江侃整個人怔在那裡,眼睛定定地看著我,電光火石間,眸光中閃過千萬縷剪不斷理不清的驚喜、訝異和恍然。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他抬手緊緊扯住了我的手腕,聲音微微顫抖,彷彿壓抑著某種洶湧不堪的情緒,“圓圓就是你的孩子?”
我抬眼看著江侃,嗓子哽得厲害,重重地點了點頭,“是我們的孩子。”
聞言,江侃眼圈紅得厲害,他習慣性地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眼淚卻在他蹲下來的那一瞬間滑了下來。他蹲在那裡,深深地看著圓圓,抬手小心翼翼地撫了撫圓圓的臉頰,嘴角微微揚了揚,試探道:“圓圓,我,我是爸爸。”
圓圓怯怯地看著江侃,一臉無辜。良久,圓圓緩緩伸出小手有些笨拙地給江侃拭了拭臉上的眼淚。小孩子興許不懂什麼人情世故,但他們其實很敏感,至少他們隱約能猜到,自己說什麼話能讓大人開心。於是,圓圓看著江侃,又怯怯地喊了一聲“爸爸”。
江侃愣了一下,旋即將圓圓緊緊地攬到了懷裡,低聲應道:“圓圓,我是爸爸。”
江侃半跪在地上,緊緊地抱著圓圓,哭得像個孩子。彷彿是鬱積了多年的委屈、思念、傷心、不甘......終於在那一刻,不管不顧地宣洩了出來。
我低頭看著地上的一大一小,心頭溼漉漉的。
但願歲月饒人,餘生有此兩人相伴。
許久,江侃將圓圓單手抱了起來,他深深地看著我,柔聲道:“謝謝你。”
我搖搖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江侃緩緩開口,哽道:“對不起。”
“現在你明白了吧,”我淡淡地扯了扯嘴角,“你的父親為什麼要見圓圓。”
聞言,江侃自嘲地皺了皺眉,喃喃道:“連他都知道了,我居然現在才知道。”
圓圓年紀小,平日裡也沒出過什麼遠門,今兒在機場上風塵僕僕地跟著大人折騰了這麼久,一上車就睡著了。回去的路上,江侃一直緊緊地將圓圓抱在懷裡,彷彿抱在懷裡的是一件失而復得的無價之寶。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小人,用指肚小心翼翼地撫了撫圓圓的額頭,眼裡柔情似水,看得我心裡直冒酸水。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柔聲道:“鍶鍶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很像我?鼻子和嘴巴像你多一點,長大了一定跟你一樣好看。”
“子肖母,女肖父。她的眉眼和你很像,”我輕笑出聲,“一看啊,就不是省心的料子。”
“鍶鍶啊,”江侃沉沉地看著我,“我還欠你一場婚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