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這樣一來,我可以在黎琛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接近江侃,另一方面,如果真像蔣天澤說的,這幾年江侃一直在私底下按兵佈陣,那麼金藍依這個身份可以幫我多多少少得到些黎琛這邊的內幕訊息。
萬一哪天,黎琛要對江侃動手,我也能提前給江侃報個信。
這五年來的相處,讓我越發看不透蔣天澤。在我還沒有證實自己的猜想前,這些想法,我還不敢向蔣天澤坦白。
到底是敵是友,我會自己找出答案。
闊別五年,第一次踏上s城的土地時,我有一瞬間的失神。我的圓圓今年四歲了,她和江侃,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微涼的手指摩挲著身份證上“金藍依”三個小字,我逐漸清醒過來:開始了,從這一刻起,金藍依就是我,我就是金藍依——演員嘛,信念感是自己給的。
我和江侃的第一次會面,是黎琛他們設計好的。那是在一個酒會上,他們就是知道江侃會去,才把我送進去的。否則,以金藍依這拿不出手的十八線小網紅的身份,如何能拿到這場酒會的邀請函。
來見江侃之前,我早已見過了黎琛。我對這個人的恐懼,是生理性的,不是鼓足了勇氣就能抹掉的。黎琛這人狡猾得很,但凡在他面前露出一點馬腳,我就別想活著出去了。
這些,我早就知道,來之前也做足了準備——心理的,還有物質的。
心理的,就不用說了,自然是破罐子破摔的勇氣;物質的麼,就是我口袋裡偷偷備下的毒藥。兜兜轉轉,又走上了生不由己的道,可這死得能握在自己手上。
興許是想開了,我的第一場戲發揮得很好,成功騙過了黎琛。但黎琛這個人向來狡猾多疑,臨行前,他猝不及防扔給那名叫虎頭的男人一個眼神,見狀,虎頭馬上抓住我,將我錮在沙發上在我胳膊上打了一針。
“琛......琛哥,您這是做什麼呀?”我驚得花容失色,順勢表演了一段金藍依式的大喊大叫,“我我,我是不是快死了?不要,不要給我打毒品,我好怕......琛哥......”
聞言,黎琛走過來,蹲在我面前,輕佻地捏住我的下巴,笑眯眯地說道;“你以後可是咱們浮生的王牌,琛哥怎麼捨得傷害你呀?剛剛注射進去的,是一個追蹤器,當然,還有竊聽的功能,所以妹妹要好好幹,不能耍心機哦。”
一瞬間,我的血液彷彿凝固了,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臉色很難看。
“你也別怪琛哥做事謹慎,畢竟手下養著這麼多兄弟呢,不謹慎點不行啊,你說呢?”黎琛笑道,語氣雲淡風輕。
“是。”我怯怯道。
見狀,黎琛總算滿意地點了點頭。就在我以為他要起身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從桌上拿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轉頭看向我。
“琛哥!”蔣天澤開口道。
聞言,黎琛挑眉看向蔣天澤,開頭道:“阿澤什麼時候也這樣沉不住氣了?啊?”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黎琛,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心裡一邊這麼詛咒著,面上卻還是很敬業地表演著,“琛哥,琛哥,不要啊琛哥,藍依一定好好做事,不要殺我啊,琛哥......”
見狀,黎琛勾唇笑了笑,轉而伸手在我肩上拿起一縷頭髮,不假思索地用刀子削下一截,抬手遞給了虎頭。虎頭結果那縷頭髮,轉身走了出去。
難道是要,用我的頭髮和什麼人做個dna對比?我的心瞬間又涼了個通透......
愣怔中,黎琛忽而輕笑出聲,“嚇著你了吧?沒事了,你回去吧,下週虎頭會安排你參加一個酒會,江侃會去,你的任務就是勾搭上江侃,不管用什麼方法。”
“你的優勢和劣勢,都很明顯。優勢不用說了,就是你這張人造臉。劣勢嘛,”黎琛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腦袋,“這裡,遇到事多動動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