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為了他們最愛的小女兒的前途,竟然肯給我好臉色了,甚至不惜給我下跪——多麼感人的親情啊!
這段“可歌可泣”的偉大親情讓我覺得有些好笑,於是我哭著哭著竟然有些難以自控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悲從中來,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混沌中,我不經意間看了江侃一眼,頓時愣在了原地,一時忘記了哭,也忘記了笑。
因為我看見江侃哭了。
眼淚順著那雙狹長迷離的桃花眼眼角流了下來,滑過白皙的臉頰,落到了肩膀上。
注意到我在看他,江侃有些彆扭地梗了梗頭,有些生硬地將頭扭了過去,目空一切,目視前方。
“我沒事。”我的語氣有些怪異,聽起來反倒像在安慰江侃,“我只是覺得劇情不應該這樣,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大團圓的劇本?真是可笑,遇到些不願意接受的事情,我總期待著能夠聽到有人喊卡,告訴我再傷心的事情也不過是一場戲。遇見糟心的事,我的第一反應甚至不是找解決方法,而是找編劇——是誰把我的生活編排成這樣的?這樣編排我的人生經過我同意了嗎?”
雖然,後來我意識到,那個編劇可能就是我自己。
所有的劇情,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那些與你為善的人也好,那些與你為惡的人也罷,他們對你的人生的影響在你的決定面前,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他們只是為你配戲的人,劇本的主線還是握在你手裡的。
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一個自編自演的情節,然後或多或少地為以後的劇情埋下伏筆。
說白了,每個人活成現在的樣子,都是自找的。
“江侃,我有點想不通,”我喃喃低語道,“畢竟是我的父母,他們雖然不待見我,但看著我長大總該是瞭解我的。他們應該知道我什麼脾氣什麼秉性,我向來吃軟不吃硬,如果他們真想用我,就該假模假樣地給我點甜頭。沒有吃過糖的人,給點甜頭就哄好了,到時候就是讓我為他們死,我估計都會樂顛顛地去。”
我頓了頓,有些無奈地說道:“可他們呢,偏偏用一種最淺薄不堪的方式,偏偏講那樣的話,字字句句都往我心窩子上戳,彷彿他們這樣做就是想讓我記恨他們一樣......”
說到這裡,我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不重,卻讓我呆在了原地。
......彷彿他們這樣做就是想讓我記恨他們一樣。
我下意識摸了摸羽絨服的口袋,銀行卡上的溫度不著痕跡地傳到了我的指尖。
想起來了,江侃攬著我往外走的時候,她抬手拽了我一把,有些生硬地把這張銀行卡塞到了我的口袋裡。
她將銀行卡塞給我,卻沒有告訴我密碼,說明她預設我知道這張卡的密碼。我皺眉盯著那張卡,突然認出這張卡是我高中那年辦的。
電光火石間,我腦中閃過很多片片斷斷,一時有些混亂。
我依稀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江侃,”我轉頭看向江侃,有些急切地喊道,“江侃,麻煩你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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