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掌櫃。”方棠打著招呼,也說明了來意,“我想買一些綠松、瑪瑙……,只要品相好,價格隨意。”
玉錦堂做的是古玩的生意,雖然不至於三年不開張,但也不是每日都有客人來買古玩。
所以搭著賣一些蜜蠟綠松類的飾品,都是真品,雖然價格不低,不過遊客買的多,店鋪也是人來人往的,看著就熱鬧喜慶。
許老將方棠引到了東北角的櫃檯,“這些都是沒有開出來的原石,如果你要沒加工的半原石也可以,價格貴兩倍。”
方棠一開口許老就知道她不要經過加工過的首飾,而是要買原石,當然,方棠要品相好的,那就是已經去皮打磨出來的半成品原石。
看著放在貨架上一塊一塊的原石,方棠滿意的點了點頭,“每樣我都要一斤,體積大小不用在意,但品相一定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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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的笑聲在店門口響了起來,走進來的女孩嗤笑的看向方棠,言語裡滿是不屑和鄙夷,“爺爺,這是從哪裡來的門外漢,還要一斤?她當是大街上買水果嗎?”
綠松、蜜蠟都是按照克價來算,品相頂級的蜜蠟至少五百塊錢一克,雖然蜜蠟密度小,但一塊三四十克的蜜蠟掛墜也要兩三萬。
沒加工的原石,只要品相好沒雜質,即使省去了加工費,最低也是三百塊一克,方棠一開口就要一斤,至少二十萬,這明顯是外行人的說法。
許老和善的表情微微收斂,嚴肅的看向口無遮攔的女孩,“彎彎,怎麼說話,道歉!”
被斥責的許彎彎不滿的嘟著嘴,扭過頭,就是不道歉。
“失禮了,這孩子被家裡慣壞了。”許老歉意十足的看向方棠,彎彎口無遮攔,這樣嬌縱下去,日後必定會吃大虧的。
方棠並不在意,從包裡拿出銀行卡,“我先付一百萬定金。”
許彎彎傻眼的愣住了,原本她看方棠穿的普通,又說出貽笑大方的外行話來,這才會出言嘲笑方棠,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財大氣粗的給出一百萬的定金。
知道自己丟臉的許彎彎一下子漲紅了臉,又是難堪又是惱怒。
許老也沒有安慰孫女兒,吃點教訓也好,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是發票。”只收了五十萬的定金,許老將發票交給了方棠,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小姑娘,你是不是用這些來做顏料?”
方棠點了點頭,也沒有好隱瞞的,而且以後如果繼續修復古畫,說不定還要從玉錦堂買綠松蜜蠟原石。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都老了。”許老笑著感慨了一句,看向方棠的目光裡充滿了讚賞。
雖然許老是鑑定師,但多少也知道一些修復的常識,很多古畫就是用綠松硨磲這些寶石當原料,只不過這一技法並沒有流傳出來,懂一點皮毛的也是那些修復世家。
方棠一出手就是一百萬,那必定是深諳古法顏料的製作,這麼說來她很有可能是某個修復大師的弟子。
看看沉靜的方棠,再看看許彎彎這個驕縱不懂事的孫女,許老是真的感慨,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啊。
親自將方棠送到店門口,一道亮光從腦海裡一閃而過,想到了什麼,許老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
“小姑娘,上一次……”許老聲音有些的發顫,目光迫切的看向方棠,平復著激動的情緒,許老嘶啞著聲音詢問,“那幅畫是不是真品?”
看到方棠要買綠松瑪瑙這些半寶石製作古法顏料,許老終於反應過來了,上一次那副《陌上春遊圖》的色澤豔麗、光彩奪目。
當時許老包括後來的趙館長、安新穎都認定那是一幅現代畫,那麼鮮亮的顏色,必定是現代的顏料所繪。
但此刻,許老才恍然大悟,如果那真是宋代真品呢?
宋代書畫技藝達到了頂峰,尤其是皇室和貴族供養的畫師都喜歡用寶石當顏料,所以只要儲存得當,宋代古畫具有瑰麗奪目的色澤也正常。
方棠遲疑了一下,對上許老熾熱的目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
宋代珍品古畫!這小姑娘好像是用三萬塊錢買下來的,這已經不是撿漏不撿漏的問題了,那樣的古畫堪稱國寶!
做了一輩子古董古玩生意,撿過漏,也打眼過,許老以為不管遇到什麼事,自己都會平靜的對待。
但此刻,許老依舊感覺心在滴血,無關古畫的價格,而是和這樣國寶失之交臂,那巨大的失落和懊悔將許老給淹沒了。
依舊生著悶氣的許彎彎詫異的看向坐在坐在椅子上失神的許老,推了推他肩膀,“爺爺,你怎麼了?”
不行,不能自己一個人傷心鬱悶!許老沒有理會許彎彎,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趙館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