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身都是證據。”沈長歌翻了個白眼。眼看著大廳就在眼前,君落輕輕推了他一下,想從他懷裡下來,少年卻不依:“你別動了,越動血流的越多,不然你就失血過多昏過去了,有證據也沒用。”
眼看著白衣少年抱著渾身是傷的君落走進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鍾離明月踉蹌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唇瓣輕輕顫抖著,說不出話來。那平日明烈如陽的紅衣女子如同浴血,失血過多使那精緻的容顏變得蒼白,她掙扎了一下,從沈長歌身上下來,被三百扶住:“君落姐姐......我來晚了。”
紅衣女子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來了就好。”她在三百的攙扶下站直了身子,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白長空都忘了教訓沈長歌,眉頭擰在一起,咬牙看著鍾離明月。
“鍾離閣主,你不是說君劍主還沒醒麼!你怎麼可以對她用刑!”
“對啊,傷成這樣,若是旁人早就......”
“無端如此,公報私仇,真是不把仙門規矩放在眼裡!”
耳邊皆是謾罵訓斥,君落動了動唇,看著地上的藍衣男子,指了指自己的左肩,那深紫色掌印雖然染了血汙,卻依舊清晰:“並非無端,鍾離閣主是想殺人滅口罷了。”
“我在雲夢澤底聽到了黑蛟和他的對話,鍾離閣主隱瞞黑蛟蹤跡不報仙門,實則豢養妖邪,追蹤建木。黑蛟開啟混沌,鍾離閣主一掌將我打落其中,沒想到我有幸沒死,還和夏菡一起出來了......金蓮是無邪姑娘贈與我,被小人利用,想以此殺我滅口,只可惜——”紅衣女子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憐憫而嘲諷:“你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報復我折磨我,而沒有立刻殺我了。遲則生變,你為了一時爽快犯了大忌,鍾離明月。”
怪不得她一直挑釁他,她就是掐準了他和蘭舟的性格,才寧可自己多挨毒打!好深的心思......鍾離明月看著眼前的女人,幾乎歇斯底里:“你和無邪非親非故,她為何要將金蓮給你?還有你七八月明明是在東海療傷,你每年數月不在劍莊又去幹了什麼!君落,你解釋的清楚嗎!”
“荒謬。我七八月如何不在劍莊?仙門會我也去了,你不要在這兒信口雌黃。看來你對劍莊下了不少功夫,還安排了線人,知道我數月不在莊中......呵呵,我去做了什麼?我去完成師父遺囑!”
上官明覆眸光一動,看向君落,後者也看了過來,二人對視,君落悽然一笑:“師父去前要我答應他,行足一萬件善事。此事我未曾告訴老爺子,如今說了,還請老爺子不要怪罪。落落只是不想您......”
她很少在上官明覆面前提起上官霖,因為她知道這是他永遠的痛。
老人的眼眶微微溼潤了,他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落落啊......”
你為何一定要一個人擔這麼多東西?你的心痛就回比我少嗎?
塵埃落定,夏平崖看著頹然如死人的鐘離明月,輕輕嘆了口氣:“長空,豢養妖邪、傷及同門怎麼處罰?”
“剖丹,關入鎖妖塔二層。”
鍾離明月聽到‘剖丹’二字抖了抖,就聽到夏平崖淡淡的扔下一句‘辦吧’。捆仙索把他捆了起來,藍衣男子怔愣著,任兩個蜀山弟子把他帶走,好似丟了魂魄一般。
這水月閣,徹底完了。
“無邪姑娘,你還沒有說為何要贈與落落金蓮呢。”上官明覆問。三百正在看君落的傷,無庸輕咳一聲她才回過神來,微微紅了臉,緩緩道:“家父曾到大陸雲遊,借名醫者在劍莊逗留過數日,曾醫治過龍泉劍主。父親臨終前,留下遺囑,若是再遇到龍泉劍主,便要將金蓮給他一瓣護身。而上官莊主已然仙逝,再加上我對君落姐姐頗有好感,她要下到雲夢澤底前一日,我便給了她金蓮護身。”
“什麼?”上官明覆一下激動了:“那位先生真是蓬萊之人!”
“是。”三百微微頷首。
君落微微垂眸,唇角微勾:“看來還是多虧了師父。”
她知道當年上官霖淩氏一役後受傷是一位高明醫者醫治的,凝姑姑還對他芳心暗許一世不嫁。不過想來,萍水相逢絕不至於贈與金蓮,這半真半假,應該是無庸授意的。
紅衣女子淡淡看了一眼那俊逸男子,無庸向她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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