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小巷深處的道路上是由鵝卵石鋪成的地面,走上去略微有點硌腳。
尤其是其中部分形狀尤其突出的,它們讓我忍不住邊走邊在心裡抱怨,只因為它們實在是過於硌腳了。
這扇門背後想必就是“丹尼爾”的家了——盡管很好奇它為什麼會被“丹尼爾”用這樣奇妙的魔法藏起來,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手敲響了丹尼爾家的房門。
過了很久才有一個女聲小心翼翼地在門後問了句“是誰”。
“我是夏王,丹尼爾·佩傑在寄宿學校的同學。”我不確定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好吧這一套統一的說辭拿了出來。
我記得丹尼爾說過他家周圍有很多麻瓜,如果某天我去找他,我得對他保證,比如我絕對不能直接見人就說出巫師和魔法這類有關魔法界的事。
門顫巍巍地從裡面開啟了,一個瘦削的姑娘站在門後。
她的眉眼跟丹尼爾有幾分相似,長得很漂亮,眉宇間淡淡的憂愁在她身上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質。
“歡迎你的到來,”她淺淺地沖我微笑著,“請快點進來坐吧。”
我小心翼翼的越過門檻,發現屋內和街道上的破敗風格大相庭徑。
盡管所有傢俱看上去都有些年頭了包括邊角有些坑坑窪窪的桌椅,看上去非常陳舊的沙發),卻每一樣都被屋主收拾得非常整潔。
桌布、窗簾的布製品都被洗得幹幹淨淨,餐具也都被擦得閃閃發亮,整齊的擺在洗菜池上方的架子裡。
這是一間窄小,卻十分溫馨的小屋子。
“請原諒我的招待不周,”長得很像丹尼爾的女性為我倒了一杯茶,“丹尼爾已經很久沒回家了,這裡儲備的物資不多,我實在是沒有能夠用來招待你的點心……”
什麼?
“你說丹尼爾他很久沒回來了?”我訝異地看著女性,“這個久,是指多久?”
“如果要明確一點說的話……”女性為難地皺起來眉頭,“他失蹤很久了,小姐,在你到訪之前,他已經失蹤整整一個月了。”
這個和丹尼爾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名叫埃斯梅,正如我偷偷在心裡猜測的那樣:她是丹尼爾的姐姐。
埃斯梅告訴我,丹尼爾在失蹤前特意囑咐過她要額外注意有關我的事。
“如果他學生時期最尊敬的友人會突然以一副非常年輕的樣貌出現在這裡,絕對不要拒絕她的求助——他是這麼告訴我的。”埃斯梅說。
“對不起,其實我有點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請問你口中的丹尼爾·佩傑,是明年即將升上霍格沃茨的二年級的那個丹尼爾·佩傑嗎?”我捧著燙手的茶杯,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已經出了大量的汗。
女性訝異地看著我,就好像我才是整個對話中表現更怪異的那個人。
“我弟弟已經離開霍格沃茨畢業很多年了,小姐,他現在是一名藥劑師,”埃斯梅說,“其實,他現在這份工作恐怕比直接去當巫師界的傲羅還要危險……”
在我的追問下,埃斯梅為我講述了一些有關外界的形勢。
六年前,在魔法界銷聲匿跡消失了很久的黑魔王突然捲土重來,殺死了數不勝數的白巫師,並以純血至上的名義對魔法界進行了大清洗。
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師,有的幸運兒被趕出了魔法界,至於不幸的那些,則早已在戰爭中被食死徒們殘酷地殺害。
那些早早就歸順了黑魔王的混血巫師勉強能在後者的赦免下在魔法界得到一席之地,戰戰兢兢地在黑暗籠罩下的英國艱難度日。
而丹尼爾·佩傑,就是一名屬於後者的巫師。
埃斯梅說到這裡,突然泣不成聲。
而我,則是坐在一旁手足無措地看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盡管我也曾從父母口中聽說過那一段黑暗的歲月,但從我記事起,英國魔法界在我心中的印象就一直是和平和穩定的代名詞。
巫師戰爭這樣的詞彙,對我來說好像還只是在書上看過的內容,即便是埃斯梅剛剛為我講述完畢的現在,我也仍然感到非常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