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仲宣身世的傳聞,難道是?
“大人,大人。”大堂外傳來賀青燃的聲音,緊接著便看到他的身影,他跑得氣喘籲籲,身後還跟著一臉為難的僕從。
林書閣揮手讓僕從下去,對賀青燃道:“出了何事?怎麼慌慌張張的?”
“大人,我聽到傳聞……”他欲言又止。
“什麼傳聞?我與仲宣的傳聞?”林書閣不在意道,還伸手倒了一杯茶遞給賀青燃。
“不是這個,大人與謝校尉情誼非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賀青燃渾不在意道。
林書閣呆愣了一下,他與仲宣如此明顯嗎?
林書閣此刻的表情太過真實,賀青燃道:“大人,謝校尉看你的眼神太明顯了,我在甘州就知道。不對,不是說這個,今日流言又起,說大人與謝校尉親密無間,一人是遠擊匈奴的大將,一人又是引進糧種造福萬民的陛下親信,若是你二人聯手,朝中還有誰能敵得過。”
林書閣臉上霎時染上一層寒意,果然如此,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甚至有人直言如若這次謝校尉再打勝仗,陛下必定要大封他及部下,以謝校尉的不世之功和大人這麼多年在西北的經營,若是你們有不臣之心,丁巖何就是前車之鑒。”賀青燃又道。
林書閣頓時大怒,這可真是好得很,這背後之人深知永元帝多疑,斷不可能允許像丁家這樣的權臣再次出現,而他與謝諶皆是眼裡容不得沙子之人,若是能挑唆永元帝對他與謝諶起了疑心,讓他們鬥起來,自己便能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這些人卻想岔了一件事,永元帝雖然疑心重,但他可是要開萬世基業之人,謝諶出擊匈奴,如今形勢,前方大將正痛擊匈奴,後方卻在傳大將有不臣之心,永元帝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他越想越冷靜,若真只有他與謝諶的關系鬧得沸沸揚揚,他得好好考慮如何處理,可這種傳聞一出,永元帝定會動手。
“阿燃,急什麼,現在急的不是我們。”林書閣想清楚後淡淡道。
賀青燃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急得撓心抓肺,“大人,這要是傳到陛下耳中,你與謝校尉可要吃大虧。謝校尉現在又不在……”
“阿燃,要不要與我打個賭?”林書閣笑道。
“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打賭,”賀青燃被氣得夠嗆,一屁股坐下又道:“賭什麼?”
林書閣望向天空,“就賭不出三日,這些流言定會不攻自破。”
“大人可是有主意了?”賀青燃喜道,“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是去抓那些大肆傳播流言的人還是順藤摸瓜找背後之人?”
“什麼都不做,做得越多錯得越多,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等。”
“等?”賀青燃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是引蛇出洞?他面帶苦惱,十分不解。
林書閣笑道:“過幾日,你自會知道。”
一切如林書閣預料一般,幾日後燕都城內直接戒嚴,城內凡是傳出這些流言的地方皆被封禁,士卒還抓了好些人投入牢中。
永元帝動作極快,抓完人之後廷尉府連夜進行審理,揪出了好幾名官員,這些人坦言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起了嫉妒之心,看不慣林書閣和謝諶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便想了這個法子,先是讓二人名聲受汙,然後再挑動帝王猜疑之心,便可以讓他們身敗名裂。
訊息一經傳出,整個燕都城都知道了這條“闢謠”令,紛紛感嘆惡人心可真歹毒,這時候造謠,幕後之人一定不想讓謝校尉再立功,謝校尉身在西北,這不影響他遠徵匈奴嗎?
甚至一些人還往深處想,謝校尉出師不利,誰能得到好處?還不是那匈奴,說不定這些人與匈奴勾結,要害我燕朝大將進而危害大燕江山。
因而,若有人再說這些傳言,立馬就會遭遇其他百姓的口誅筆伐,一時之間,傳聞竟然奇異般地散去了。
得到訊息的賀青燃目瞪口呆,他看著林書閣,俯身拜道:“大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書閣笑笑,沒有明說,“帝王之心啊。”
突然,僕從來報:“大人,陛下請大人即刻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