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渴望卻缺失的愛,我一一補給你。
“大你個頭, ”朱伊伊撇嘴罵他,內衣一扣好, 人往前跨一步,撈過衛衣就往身上套,穿好衣服才正面看他,“我媽在家,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小心我媽揍你。”
賀紳唇角勾起的弧度淡淡的,又變回正人君子了,想起小姑娘背後被內衣勒出的紅痕:“內衣小了, 一會兒給你重新買。”
“改天吧,今天不想出門。”
“你待在家裡休息,我跟伯母一起出去。”話音將落, 客廳傳來乒鈴乓啷的響聲,朱女士在換衣服換鞋,站在玄關喊賀紳,讓他快點,現在下午了, 一會兒菜市場要關門。
“你跟我媽出去買菜幹什麼?”她疑惑。
賀紳擲地有聲:“伯母見我剛下飛機沒吃晚飯, 留我在這, 晚上一起吃。”
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前倆月朱女士恨不得用殺豬刀伺候他, 現在都能好得一起買菜了, 朱伊伊震驚地上下掃視他:“……你什麼時候跟我媽關系那麼好了?”
“有嗎?”
“有啊!”說完, 朱伊伊想起朱女士喝茶時說得那句“好女婿”, 眯了眯眼,好啊, 他還揹著她拉攏她媽。
男人心海底針。
“可能伯母比較喜歡女婿。”他笑。
朱伊伊用嘴型對他說了句“狗屎才信”,見朱女士又開始敲門催了,她也不耽誤,腳快地走到梳妝臺前,抽出下面的一張卡,遞給他:“這個給你。”
目光下移,落在掌心裡薄薄的黑卡上。
賀紳一眼認出是賀安清口中的“卡”,當初,她振振有詞朱伊伊圖的不過是他身上的錢權,這張卡就是鐵證。
他不信。
至於朱伊伊為什麼接這張卡,有一萬種可能,也許是不想與賀安清正面交鋒而退其次拿了卡;也可能是賀安清說的話嚇到了她,在他們的感情中選擇退縮和自保;或者真如賀安清說得那般,她圖的就是賀紳身上這些價值。
賀紳也一次沒問過。
因為無論哪一種可能,於他來說都無所謂,冰雪消融還是狂風驟雨,盡頭都只會是朱伊伊。
只要是她,過程不重要。
可她今天坦蕩蕩地把卡放入他的手心,抬眼,澄澈的雙眸裡只倒映著他一個人的身影,輕聲細語卻又堅如磐石:“你媽看起來蠻狠的,上回她找我,不敢跟她硬碰硬,就拿了張卡緩一緩。”
“既然現在你回來了,這張卡就交給你處理。”她一根一根地合攏他的手指,包裹的不僅僅是張卡,還有沉甸甸的信任。
就在她要縮回手時,賀紳反手握住,指根強勢地侵入,穿透,最後與她十指緊扣。
其實剛才他說謊了。
他還是希望她是第一種,誠然,她是。
喜龍菜市場是朱女士每天必去的地方,早晨五六點,那會兒菜市場剛開門不久,可以搶到最新鮮的蔬菜。到了下午,就只剩下沒賣完的肉類和海鮮。
城南不比城北,菜市場的環境要差許多。
空氣中漂浮著腐爛味和潮黴味,斧刀剁肉和吵架吆喝聲從四面八方湧來,有幾家肉攤的玻璃罩上還有蒼蠅在橫沖直撞。
朱女士挎著菜籃,走到常光顧的魚攤前,老闆認得她:“又買鯽魚燉湯?”
朱女士特意挑了條大的,滑不溜秋裝進袋子裡,正準備掏出錢包,旁邊傳來手機轉賬成功的一聲“嘀”,接著伸來一隻手,拿過她手裡的魚袋和菜籃,賀紳適時出聲:“伯母,我來。”
老闆注意到朱女士身後站著的男人,一身深色高定西裝,褲腿熨燙得無一絲褶皺,出入高層和宴會廳的皮鞋踏入汙穢的水泥地,像是沙粒中的一顆黑曜石,格格不入。
上層社會的精英怎麼還跑菜市場來了,老闆問:“你家親戚?有出息啊。”
“不是,”朱女士大方地說,“追我家丫頭的人。”
還沒複合,算不得男朋友。
老闆驚訝:“他追你家丫頭?”
一句話斷幾個重音,表示深深質疑,朱女士拉下臉,捯飭手腕上的純金手鐲:“我家丫頭孝順又懂事,追她的人從城南排到城北,挑來挑去都定不下來,也就這個孩子我看的入眼。”
老闆悻悻地沒說話。
朱女士還板著臉,走前冷哼一聲:“下回不來你家買魚了!”
站在半米之外的賀紳,注視著面前的一幕,說不上來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