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陵嵇氏!這可是恭國有名計程車族!
李絳芸曾有幸在花會上遠遠見過工部尚書的嵇夫人,也在其他閨秀口中聽說過博陵嵇氏。如今的左春坊左庶子嵇大人就是博陵嵇氏的子弟。因家中族學不能授予學籍,於是離家前往桓嶽書塾,拿下當年桓嶽書塾大考的首名。若皇姬順利登基,這位嵇大人前途必定貴不可言。
即便與前朝相比,士族已經落敗,仍不可小覷。
“不知嵇兄造訪,所謂何事?”
“勸你看清自己,早日離開。”嵇修遠淡漠地說道:“你的存在,只會破壞桓嶽書塾的名聲。桓嶽書塾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來的地方。”
高傲且自大的發言,讓李絳芸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開始複雜起來。
既有失落,又有難過,也有被他們的言語所激起的憤怒。
“不要以為攀上李夫子就得意忘形了,夫子不過是看在淮滎侯的份上收你當徒弟。夫子這樣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凡你對夫子有些許的感激之情,就不該陷夫子與不義之地。”
李絳芸眉頭一皺,從他的話中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資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絳芸追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嵇修遠訓斥道:“不要在這邊跟我裝聾作啞,我不吃這一套。今日找你,不過是顧忌你的臉面。你一個姑娘家,就該老老實實的去相夫教子。而不是跟我們這幫男人擠在一處!”
李絳芸不怒反笑,笑中帶著些許鄙夷:“喲?你不會是怕我這個弱女子將你踩在腳下,才想著私下威脅我吧。”
一聲冷哼後,李絳芸又道:“這就是博陵嵇氏的教養嗎?當真給嵇良論大人丟人!往後你可千萬別跟其他人說自己是博陵嵇氏的人,毀了嵇大人好不容易在京中撐起的名聲。”
李絳芸的眼神忽然冷冽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如今的恭國,可不是你們士族割據天下的時代!”
現在的李絳芸就好像一個溫順小貓忽然變成一隻老虎。
“你也就嘴硬嘴硬。”嵇修遠拍了拍自己的衣襬,輕視一笑:“我們博陵嵇氏的名聲不是你刺上一兩句就能撼動的。下次考試可不要哭鼻子,被桓嶽書塾趕出去,才是實打實的敗壞名聲。”
“不勞煩嵇兄擔心,嵇兄還是管管自己的事吧。指不定下次考核不過的,是嵇兄。”
正要抬腳離開的嵇修遠聽了這話,步子停了下來。
“這世間本就不看好女子上學。我若不成,最多成為別人口中的調侃,遠達不到敗壞名聲的程度。可嵇兄的成績若是不合格......”李絳芸忽然一頓,改口道:“不,應該說得不到前十。但凡嵇兄的成績不在前列,世人又會怎麼看待博陵嵇氏?”
李絳芸又是一笑:“嵇良論大人的優秀,不過是嵇氏子弟中的異類。博陵嵇氏恐怕早已沒落,難再出傳奇。”
不等嵇修遠回應,李絳芸招來侍女,說道:“送客吧。恐怕嵇兄不願再繼續見我。”
話音剛落,一隻大白鵝衝了進來直奔嵇修遠。嵇修遠只遠遠見過池塘中的高傲白鵝,哪裡見過這樣的瘋鵝?大白鵝展開翅膀,嘎嘎叫著靠近。那氣勢讓嵇修遠面色為之一變,再也繃不住臉上的高傲,四處逃竄躲避大白鵝的襲擊。
李絳芸也不阻止,饒有興味的看著狼狽的嵇修遠。嵇修遠上竄下跳,來回躲避到髮髻散亂。李絳芸才開口喊道:“劍藏!不要對客人無禮!”
那大白鵝似乎聽得懂人話,竟真的停了下來,乖乖跑回李絳芸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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