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鵝追得有些頭昏腦漲的嵇修遠,憤憤的瞪了大白鵝一眼。還未來得及張口,就聽李絳芸說道:“回頭我該同老師說一下才是,現在的下人越來越懈怠了,竟然把它放了進來。”
李絳芸有些吃力的抱起大白鵝,燦然一笑:“讓嵇兄見笑了。需不需要更衣之後再走?”
她的視線移到嵇修遠那凌亂如雞窩的頭頂,笑道:“這樣走出去可不太好。”
“你!”嵇修遠惱羞成怒,“你欺人太甚!”
“手伸到別人家裡,就不要怕被打。”
“你也和那些後宅婦人沒有區別,講話也是這般夾槍帶棒的。”
李絳芸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記眼刀向嵇修遠掃去。
“若是帶著這種想法,你還是早些回博陵才是。將來上了朝堂,夾槍帶棒的話只會更多。來人!送客!把人給我趕出去!”
狼狽的嵇修遠還是沒能整理衣冠,頂著雞窩頭被人請了出去。好在李凡浠喜靜,周圍的人家不多。即便如此,嵇修遠也羞愧不已。
雖然嘴上逞威風很是痛快,但是根本問題並未解決。除非憑藉自己的實力透過考核,這種事沒有結束的一天。
“劍藏,謝謝你了。”
將白白胖胖的劍藏放到地上,李絳芸活動著有些痠軟的手臂。看著歡快的在地上搖擺的劍藏,李絳芸不禁糾結起來。
“是不是養的有點......太胖了?”李絳芸小聲嘀咕著:“果然還是不能獎勵吃的......”
不管怎麼說,劍藏也算是替自己解圍。該獎勵的,還是要獎勵。
將劍藏送回院子,李絳芸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等坐下來重新看書的時候,發現精神完全無法集中。嵇修遠的話,最終還是影響了自己的心神。
那些話,不會改變李絳芸的決定。但是被一個長得還算俊秀的少年這樣說,心中毫無芥蒂是不可能的。
雖然長得沒有自己父親年輕的時候好看,也沒有她的兩個哥哥好看。
書塾內的傳言經常提起淮滎侯府,嵇修遠更是將淮滎侯府和李凡浠聯絡在一塊,李絳芸無法對這資訊視而不見。有了封歸簫的提醒,這一切倒是有了解釋。
李絳芸真正怕的是這些流言蜚語會影響到李凡浠。
這些傳聞,李絳芸覺得還是有必要告知李凡浠。
夜深了,繁星綴滿天幕之時,李凡浠終於從桓嶽書塾回來。李絳芸披上外衣,伴著蟲鳴聲快步穿過迴廊,來到李凡浠跟前。
“怎麼沒去看書?還是過來問功課的?”
“師父。”李絳芸衝他行禮後說道:“今日嵇修遠嵇兄來訪,對我說了一些事。”
隨後,李絳芸將她在書塾中聽到的話以及嵇修遠同她說的話一併轉告給李凡浠後,又道:“師父和淮滎侯府是什麼情況?學生是不是連累了老師?”
少見的,李凡浠沉默下來。
“老朽許久未見有人如此直白的詢問私事了。”李凡浠感慨道:“老朽還以為你聽了那小子的話,會猶猶豫豫自己探查。”
“若師父不願說,弟子會尊重師父的想法。”李絳芸理所當然地回道:“若師父願意說,弟子也就沒必要偷偷摸摸私下去查,浪費時間。”
李凡浠聽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