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考核未過,李絳芸仍舊是李凡浠的弟子。仍可以隨同李凡浠來到書塾,去聽李凡浠的授課。除了老師授課的內容外,李絳芸開始聽到不少閒言碎語,與她有關的閒言碎語......
“聽說她與淮州那個路氏有關,你說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先生才收她當徒弟?”
“淮州?你說澴涘路氏?”
“應該是滎川那支,就是京中那個淮滎侯府。他們家和淮滎侯府有姻親關係。”
李絳芸見到有兩個人在她回去路上小聲議論著,見到她來,聲音不僅沒有變小反而更大。
就像是專程說給她聽的。
“原以為是個才女,沒想到居然是關係生。上一次的關係生是什麼時候來的?”
“十幾年前了吧。聽前輩們說,那個關係生最後是哭著回去的。說是跟不上功課進度,接連幾次考核都沒過,最後被山長勸退了。”
“桓嶽書塾畢竟是桓嶽書塾,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有些便宜可佔不得。”
說完這話,那兩人意有所指的朝李絳芸看來。李絳芸置若罔聞,按著正常的步速離開此處。
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碰見了。桓嶽書塾的學子數量上要比一般的書塾少,再怎麼少也有百來人。李絳芸來的時日不長,認不得幾個。也不知道剛才議論的那兩個,是何許人也。
回到住處,她深吸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狀態。等心情平復以後,再度看向自己的考核成績。
李絳芸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自亂陣腳。桓嶽書塾在冬至前還有一次大考,只要能在大考中及格,就能成為桓嶽書塾的正式學子參加開春的學籍測試。離冬至還有兩月餘的時間,還有機會。
正當她拿出書本,準備溫習今日所學的內容時,忽聽得侍女傳話。
“小姐,有客人拜訪。”
“客人?是老師的客人嗎?老師還在書塾同其他夫子小聚未回來。”
那侍女搖頭道:“是來找小姐的。”
李絳芸有些驚詫,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附近有什麼認識自己的人。
“你將人領去花廳吧,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是。”
等李絳芸趕到花廳時,見到一個身穿襴衫的挺拔男子站在花廳前眺望中庭的草木。這身襴衫和別的襴衫不同,襴衫後面有著鳳凰團紋。
這是桓嶽書塾獨有的團紋,是恭聖祖賜予桓嶽書塾的團紋。
李絳芸並未有交好的桓嶽學子,對這個人更是印象全無。李絳芸收起驚詫走向前,對著這人行著該有的禮節。
“今日一見,倒是同傳聞一樣是個美人。”
從前在京城參加大小花會時,李絳芸就沒少聽別人稱讚相貌。現在聽了,更是在她這驚不起絲毫的波瀾。
“不知閣下名姓?”
“在下嵇修遠,池州博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