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不能不激動。那可是道門法器。道門。他的門!
小怪被沈酒的大驚小怪唬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向宋明遠。宋明遠道:“回答就是。”
於是小怪回答:“是一個千年的蓮子。”
小怪解釋說:“那蓮子千年之前原本埋在湖中汙泥中,是因為有一廟宇要塑造金身,便連帶那淤泥中的蓮子一通從湖中挖走。匠人不曾察覺,雕刻細節時候也避開蓮子。故而那一顆蓮子被一通包裹進入佛像金身中。之後,那金身一直在一處香火鼎盛的廟宇中,吸食香火,受人朝拜。那佛祖金身,若是除去外鍍金身,不過一胎泥土。無一絲靈氣。可那蓮子不同,蓮子為植,也為人間生靈之一。人間生靈,無論是豺狼虎豹亦或者一花一木,皆有靈氣存在。只是有的曇花一現,未曾開蒙,有些天長日久,才能修為存在。但是.......”
“但是沒有一個如同這蓮子那樣。天長日久地被裹在一胎佛祖模樣的泥胎中,受人煙火受人朝拜接受願景。天長日久,這蓮子的心性,也被開啟了。”
宋明遠說,也點頭:“這也是巧例。是這個蓮子的緣分。那,你如何得來這蓮子?”
那兔子精的假面此時倒是有些羞怯。一張老皮老臉漲得紅,如一個過水煮地過度的核桃。
兔子精好一會才回答道:“後來那廟宇大概是靈驗無比,亦或者其他原因,也可能是廟宇老舊,民眾想要給那佛祖換個殿堂。便就決定把那佛祖請出,想著再貼一層金身,再擴大一些佛殿。”
後面的事情也好猜測。
宋明遠此時笑得溫潤,說道:“只怕中途,有人腳滑,摔碎了佛身。掉出泥胎,泥胎粉碎,那開化的蓮子便就趁機滾落出來?”
沈酒接話:“然後路過一個兔子,見有可吃之物,就一口吞了,卻不想那吞下的恰好是個好東西,藉此就得了修為,成了精怪?”
沈酒的思維不僅靈光還帶著發散:“到後來,那忽然有了修為成了精怪的兔子茫然無措,一頭撞進了猴子洞,遇到一個很是佛性的猴兒精,那猴兒精悲天憫人熱情好客,便留下那兔兒精,教它修行,教它釀酒,兩個精怪結伴成為友。”
這故事到目前走向不錯。
當然結局不好。
沈酒道出結局:“可惜,人間也有酒後失德行為,這精怪也倖免不能。可見,這天地人間,無法掌握酒行者,不僅是人。由此可見,這酒啊,不是壞東西。壞的還是喝酒的。不管是人還是神還是精怪。”
沈酒不光編故事,還順便宣揚一波道家的氣派:“所以我們道家有云,莫可飲酒,莫要隨意挑釁自我品性。”
宋明遠還挺滿意:“我之前在人間,總聽同樣說法,比如酒色酒色,酒引色慾,色帶禍事。酒總是不好的。如今道門倒換了個說法......可見這人間百年滄桑,倒是也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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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人間百年都無長進,那人間還留著做什麼?
沈酒心下如此想。
卻不曾想看到那兔兒精怪頭正搖地如路邊逗弄孩子的撥浪鼓:“並非如此。”
兔兒精怪說道:“那蓮子可是前年,又浸染泥土,脫離泥胎之後,也不過如一個黑漆漆泥球一般,硬硬邦邦,全身泥土腥味,那個飢不擇食的動物會見了張開嘴?勢必沒有。——那蓮子就滾落在路邊,一直到幾日之後,落了一場暴雨,路邊彙集溪流,蓮子便隨著溪流,流到河中,又隨著河流,衝入江水。”
兔兒精遙指:“這觀音山後數丈之地,便就是隔相江的江水流動的暗河。那暗河裹挾蓮子,落到了觀音山中的水潭中。被那水潭浸泡數年,終於醒來靈識。”
那蓮子靈識開啟,動了本能。
蓮子受香火千年,修為廣大,卻無知覺開啟思維本性。它以為自己為護者,因為千年來都聽保佑,護佑,安家等等祈禱之語。
聲音不同,音色不同,祈禱者,哀求著,皆不同聲,同語。
於是蓮子便護。
這一護,便用那千年修為,封住了整個觀音山。
它開啟靈識,發散修為,庇護了整個觀音山的生靈。
那兔兒精便是其中最大受益者。
眾所周知,狡兔三穴。那蓮子所落的山洞,距離那兔兒的其中一個洞,最近。那兔兒順著那蓮子的感應,一路挖洞尋到了那蓮子。據為己有。
自然是吞不下。
出家人都不曾想過一夜成佛。那凡人尚且如此自知,何況精怪?天地靈物,不過是走路多一雙鞋,過船多一隻漿,平日百年修為,藉著靈物,可縮短一半光陰。
那蓮子原本庇護觀音山,之後被兔兒精用來做修為,只庇護了一隻兔兒。
在後來,那兔兒把蓮子埋在了觀音鎮原來廢墟之上。用來鎖困了猴兒。
那蓮子無知無覺。只以為自己依然在庇護蒼生。渾然不知幾丈遠處,翠竹哀嚎。悲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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