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覺得松露壽司如不得口。不如滷牛肉和大白饅頭啃得帶勁。更何況,那黃頭髮藍眼睛的大毛子嘰裡呱啦,說的什麼鳥語,他更加不懂。
青合的到來,簡直就是瞌睡丟個枕頭給他。
他拍青合的肩膀,用力:“好小子,有出息,青家就靠你了!”
之後,青合改名換姓,以柳城樓將軍副將的身份跟隨柳城樓將軍遠渡重洋。他擔任翻譯,學會傳送電報,替將軍回覆信函,談判,社交,教柳城樓將軍使用刀叉,不露鋒芒地與對家談判周旋......這一切,都是青銘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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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合終於配槍。卻從來沒有過出鞘的機會。那把小而精緻的左輪手槍日日夜夜被青合擦拭乾淨,妥帖放在床邊的抽屜裡。他懂得關下保險不讓槍意外走火......這一切,都是也是青銘教他的。
這一場周遊的演講,持續了兩年。
這兩年時間,青銘尋找青合的路基,從申城到了延安。
而青銘也成為了愛國商人。因此受到了當地外商的欺壓。他散去了幾乎所有的傭人。獨自一個人,夜夜守護空蕩而漆黑的青氏大宅。
——從那個時候起,青氏的大宅時常會‘意外’跳閘。
青銘無奈,後來習慣,開始夜夜燃燭。
申城逐漸開始不太平。時常有炮火聲起,在遠處,卻能夠震下細小的灰。青銘經常看著燭淚,端詳那燭光下細細落下的灰。
彼時的大洋彼岸。青合穿一身妥帖的燕尾西裝,端著一杯紅酒,笑容得體的站在渾身不自然的柳城樓將軍身後,流利而自信的充當翻譯。
柳城樓將軍被周圍混雜的香水味衝的鼻子發癢,他打噴嚏,脫口一句口頭禪。
旁邊的洋人自然不懂。習慣性地看向青合,青合面不改色,淡淡一句:“將軍是在問候您的祖母。”
洋人露出微笑:“我替我的祖母表達感謝。同時替我向轉達我對他的祖母的問候。”
青合頓首。
遠處有轟隆之聲傳來。那是在綻放的煙花。啊,這象徵這和平的潔白的煙火。
柳城樓將軍不愛這煙火。他要聽開炮的聲音。
在下一個演講即將到來之前,他跑了。
跑的時候還穿著硬皮的皮鞋,呢子大衣,軟頂禮帽,長圍巾。這一套一副挺括瀟灑,卻並不保暖,柳城樓將軍一個鐵打的漢子,穿著這一聲衣裳,險些在大雪的倫敦凍得哭。
這個時候他才覺出青銘的本事來。
那申城的冬啊。雖然不落雪,可是莊稼人誰不知道,下雪不冷化雪冷的道理?那申城落雨天比落雪天遭罪,溼,潮,風大。凍得柳城樓將軍裹著大棉襖子跳腳。
可是每每看到青銘,都是筆挺大衣,軟頂禮帽,皮革手套和長長垂下的,被他吐槽為裝俊的勞什子的圍巾。風度翩翩,一絲哆嗦都不見。
柳城樓將軍閒談時候談到青銘,感慨:“這不是人乾的活啊......你家大哥,實在是有本事。這人體力活累吧,睡一覺,叫人吹個腿,總有緩過勁來的一天。這心累,操心,沒個頭......這假模假樣的笑,扯得老子腮幫子發酸......”
柳城樓將軍一口氣乾了杯子的紅酒,酸。
不如燒刀子帶勁。
這麼一大口酒下肚,都暖不得勁。
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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