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捧住林停晚的臉,有些發燙,拇指從唇角描摹到唇峰,從上唇到下唇,彷彿在撫摸貴重的寶石,輕柔而仔細。
林停晚的嘴唇也發燙了起來,他覺得鬱熠朝這是明晃晃地在調戲他,於是不甘示弱地一口輕咬住鬱熠朝不老實的拇指。
鬱熠朝明顯身體一滯,半天都沒動靜。
林停晚叼著鬱熠朝的手指不放,含笑道:“阿朝,你這定力不行啊……”
鬱熠朝承認:“嗯。”
然後也不改,手指手掌同時用力,胳膊一勾,將林停晚的臉拉進,沒有絲毫停頓,直接吻了上去,精準而纏綿。
他一手托住林停晚的下頜,一手扣住後腦,肆意侵奪著林停晚。林停晚也不知不覺中抱住了鬱熠朝的脖頸,雙腿還勾住他的腰。
鬱熠朝被他刺激地加重力度,狠狠抱住林停晚,那接吻的架勢也是林停晚前所未見的兇狠,像是有無盡的火苗燒盡所有的慾望。
他被親的喘不上來氣,然而鬱熠朝卻絲毫不像之前的優雅,只分開一息,又迫不及待親上來,林停晚邊喘粗氣邊輕微掙紮,鬱熠朝卻更受刺激一般按住他持續掠奪。
最後林停晚感覺雲裡霧裡地眩暈。鬱熠朝附耳道:“想在這裡還是去床上?”
林停晚神情恍惚,也不知道鬱熠朝問了他什麼,含混不清地親著鬱熠朝說:“想……和你……”
事實證明,鬱熠朝確實認真聽了林停晚給他介紹的屋內陳設,在沒有林停晚指引的情況下,他一個伸手都見不了五指的瞎子抱著林停晚平穩有力地放到了床上,還熟練地褪去了衣服,林停晚剛感到冬日的一絲寒涼,立刻被貼心地蓋上了錦被。
而後被一個同樣滾燙的身體緊緊包裹住。他感覺鬱熠朝的手從他的喉結開始下滑,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引起絲絲戰慄,他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鬱熠朝的手在他腰腹處停下,那裡有一道明顯的未完全癒合的傷疤,是刀傷。
“還疼嗎?”
那一瞬間,林停晚卻突然開了竅,他聽到的不是鬱熠朝問他疼不疼,而是問他可不可以。
他舔了舔幹熱的嘴唇,問:“我說疼你還能像之前一樣停下來嗎?”
鬱熠朝沒有回答,把人壓在身下,細細密密認認真真地吻落下,林停晚閉上了眼睛。
可能是上一次是被鬱熠朝猝不及防強迫的,也可能是當時受了傷,這次除了開始的輕微不適外,竟出乎意料地順利,甚至有種難以抑制的快感。
鬱熠朝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複,林停晚怎麼喊叫,他都置之不理。也不是不理,鬱老闆頂著一張柔情蜜意的臉邊親邊輕聲哄著林停晚,但是動作是絲毫沒停。
迴圈往複。
不知被折騰了幾次,林停晚感覺全身上下有如火焰上身,灼熱滾燙,便要抓起被子掀開,依舊被鬱熠朝按下了。
鬱熠朝全身交疊在林停晚身上,嚴絲合縫,將人壓的嚴嚴實實。他還喜歡咬住林停晚的側頸,低沉而沙啞地叫他的名字:“林停晚……”
鬱熠朝平日裡很少叫他的全名,但是在這種情景下,他每喊一次林停晚便心中悸動一次。似乎唯有身體相貼和全身心的傾注,才能完整地擁有這個人。
他是那樣的強勢。
那樣的害怕……
生怕有一處握不住,林停晚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那時林停晚才在爆裂洶湧到沒頂的感覺中得知,鬱熠朝往日的雲淡風輕和從容不迫是多麼不堪一擊的偽裝。
明明他又偏執又脆弱。
明明他和自己一樣,除了仇恨一無所有。
鬱熠朝盯著林停晚的睡顏看了許久,盡管再近就會親上把人驚醒,他依舊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確實很好看。他只在劉家莊看到過清晰的面龐。
最後他認命般收回目光,給林停晚掖好被角,翻身欲動。
被林停晚一把,迷迷糊糊地問:“去哪?不許走。”
鬱熠朝撫摸著他有些淩亂的頭發,輕聲解釋:“收拾一下。”
“你嫌棄我啊?”林停晚眨巴著眼睛,“我也不嫌棄你啊。”
鬱熠朝有些心虛,“不是。你這樣睡不舒服。”
林停晚不再說話,只望著鬱熠朝,不過幾息,鬱熠朝繳械投降,鑽回被子裡抱住林停晚蜷縮的身體,讓他搭在自己身上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