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
“嗯,好。”
鬱熠朝完事後的態度百依百順,林停晚甚至懷疑現在索要流風閣他都能雙手奉上,還要搭上幾堂生意經的課。
四下靜寂,只有平穩的呼吸聲催人入眠,林停晚累壞了,再沒有其他言語。
過了許久,鬱熠朝輕聲問:“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出現在京城?”
半晌沒有回應。
鬱熠朝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沒說出口的是遺憾還是慶幸。
這時林停晚乍然出聲:“哦,那你為什麼出現在這兒?”
鬱熠朝放鬆下來的身體再次繃緊,“我……”
林停晚懶懶地笑著說:“你看,你根本就沒準備好,還要讓我問。”
“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林停晚半眯著眼睛,“訊息這麼靈通,你安排人監視我?”
“……”
“罪加一等。”
鬱熠朝百口莫辯,但是事情都是他做的,他也沒什麼好否認的。
“江承展說的,是真的。”他選擇坦白,“我騙了你,阿晚。”
林停晚沉默了,這短暫的沉默讓鬱熠朝提心吊膽,不安地抱著對方,手臂越收越緊,無意識地在林停晚的肩背上摩挲。
“怎麼,騙了人還要殺人滅口嗎?你想勒死我?”
鬱熠朝立刻托住林停晚的頭和自己平視,他四目相對,他說:“阿晚。”
林停晚看他又急又怕,才意識到鬱熠朝那句“怕你不要我”並非博憐憫的以退為進,而是他深深的焦躁不安。
“鬱熠朝。”
“嗯。”
“大漠裡的大鬍子是誰殺的?”
“是我。”
“母親死後我一直想要找出兇手,我懷疑兇手不會無緣無故行兇,可能與搶劫盜竊有關。隱約能猜到這可能關繫到母親的某樣東西。便擇機去了一趟黎家,遇到了劉慈。她與我所尋一致,但是那是我母親的東西,怎能假手他人,我便託辭周旋。”
“但是劉慈告訴了我不少有用資訊,甚至還幫我引薦了江承展。一開始他並不說自己是南山王遺孤,只是斷續地透過劉慈與我往來。他像是清楚我在追尋的東西,總是能在我迷茫的時候伸出餌來讓我上鈎。”
“江承展只是不遠不近釣著我,放出一些資訊後又縮回去。我不願受他裹挾便想著找一個突破。”
林停晚合理猜測:“突破到江承馳那裡去了?”
“嗯。他是穆家軍的倖存者,當年事變的親歷人,就算他不清楚,也總認識些知道往事的舊人。”
“我本想派出個細作,沒想到被江承馳尋著蛛絲馬跡找來,竟要我歸屬他。”
林停晚打了個哈欠:“白家已有疲態和二心,他把你當成驅山趕虎的狼。不論最終你與白家誰成功,都是他江承馳受益。”
“對,我意識到他只想利用我,共事幾次後便拒絕了他。”
“其實也並不是一無所獲,綜合我當時手中的資訊,我大概已經推測出來當年的乾康殿事變,知道了羚鋒軍統領宮變自縊,皇帝清剿乾康殿及南山王的若幹人等。其中可能就包括……你。”
林停晚有些驚訝:“你那時就知道我是舊軍叛賊的遺孤?”
鬱熠朝失笑:“我並不知道你是石將軍的兒子,我只是覺得你一直被追殺的事情追根溯源可能在於皇帝的清剿。而據江承展所言,帝後這兩年身體都不好,皇帝甚至有意無意問起乾康殿往事。我懷疑他可能想到了當年被銷毀殆盡的藥,便順水推舟地傳出些神醫傳言。”
“我……想為你們報仇。”
鬱熠朝繼續:“可是袁滿不經意發現了非法買賣奴隸一事,結果被大鬍子給綁走。大鬍子一直是劉慈的下線,我本想找劉慈要個說法,不曾想他們其實已經有所鬩牆,商議著如何殺了他,就……看到了你。”
林停晚再次震驚:“你在大漠裡就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