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見恩問:“村中墓地的空棺材也是他的?”
劉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了半晌才繼續:“那是他妻子後來給他立的,他妻子當時已經身懷六甲,到最後都一直相信丈夫能回來,可惜最後難産而死,孩子一直寄養在我這裡。”
“劉族長,這個村子裡女人很多?”林停晚問。
“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麼看出來的?”
林停晚意味深長地掃視一眼,“剛剛圍堵我們的人裡面,跟在隊伍後面一層都是女人。若不是男丁不夠用,打打殺殺的事情不會讓女人參與吧?”
劉要額頭慎出冷汗,不知道自己剛剛做出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他解釋:“當時劉柴叛逃後,村中人不信,本著族中規矩,先後派出好幾批人外出尋人,但是外面的花花世界牽絆住了一些人,與我同期出去尋人的同伴很多也都逃出崖下,隱入紅塵世俗了。我尋了兩年無果回來時,村中就已經是青黃不接的模樣了。老族長一氣之下在山間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帶著村中所剩不多的族人在山中落了根。”
黎見恩還想問什麼問題,一股熱流灼傷了他的手,他受到刺激回身尋找始作俑者,看到一個低眉順眼的女子。
“蘇娘,小心些。”劉要起身接過茶壺茶杯,因為動作緩慢而拖拉起來。
被喚蘇孃的女子盤著慵懶的發髻,穿著粗布麻衣,樸素的穿著遮不住她秀麗的臉蛋。她乖順地站在一邊,用手絹不停擦拭黎見恩被水漬浸濕的袖口,而後用手在胸前比劃起來。
“賤內是個啞巴,對不住了。”
黎見恩見到蘇娘漂亮的面龐時氣性登時就散了,此下見此人還是個啞巴,心中可憐,忙道無事。
林停晚言歸正傳,直言問道:“既然村中已封閉,我們誤闖進來,按理說應該被驅逐或殺害,族長為何如此好心地留下我們?”
劉要面露難色,眼神幾番變換。
“其實封閉並非村中族人所願,誰不願意吃飽穿暖,在這個地方偏安一隅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前些時日老族長過世了,我被推上這個位置。私心來說,我是更想帶著大家一起出去的。這裡土地産出不多,每日白天時間短的可憐,族人受盡了苦楚。但是長久以來的封閉和根深蒂固的思想難以扭轉,我害怕族人困死在這方寸之地。想請各位在此幫助我尋找出路。”
他言辭懇切,句句令人動容,鬱熠朝卻像沒有聽到一般冷淡地反問:“村中壯勞力已經如此緊缺了?需要外人幫著一起尋找出路?”
“只是村中族人信奉仙人護佑,認定此處是仙人命定之地,不願離去。我手邊並沒有多少支援我……”
鬱熠朝還要追問什麼,林停晚截斷道:“好!我們可以幫你!”
其他三人狐疑地看向林停晚。
劉要也沒想到他們答應的如此爽快,一時無言。
“但是,你剛才說你是個赤腳大夫?”林停晚繼續,“醫術如何?”
劉要不知道他要問什麼,如實答:“鄉親們的大病小災一般都是我治癒的,有時也治一下家畜,自認為醫術還能過的去。”
“比之神醫呢?”
劉要汗顏:那自然是沒有可比性。
林停晚莫測一笑,半真半假地說:“我呢,有個家傳的毛病,動不動就會頭痛,本來以前只是冷熱交替或情緒過激才會疼,現在越來越嚴重,時不時就犯病。如果你能將我這病治好,別說帶你們出去,出去後你族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
劉要睜大雙眼。
何闊山:他還有這病?年紀輕輕身體不行啊。
黎見恩:一族的人包吃包喝包住,林兄哪來這麼多錢,別是騙人家吧。
鬱熠朝在眼帶下默默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