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老李頭說話了,是對著谷勝飛說的:“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咱們就走吧?”
谷勝飛點點頭,然後說:“現在不行,晚上再走,等天黑了,不引人注意。”
李曉妍聽著倆人的對話,一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李頭對女兒說:“是勝飛,非要邀請咱倆去他的農場住。”
“那你就答應了?”
“答應了啊。”
“爸,你怎麼這麼分不清楚,人家能給你安排在這兒,已經算是幫了咱們莫大的忙了,要是現在把咱倆轟出去,非得讓那幫人抓到不可。
現在你要是去了農場,走露了風聲,讓人抓到了農場的把柄,他們那農場就開不下去了,你知道不?你怎麼這麼分不清楚形勢呢!?”
李老頭還一臉委屈地表示不是自己的主意,是谷勝飛執意邀請他去並且請自己給他們農場在產品選擇市場定位等方面做個討論和指導的。
李曉妍將信將疑地看向谷勝飛,谷勝飛無奈地點點頭,沒想到這老頭看起來老實本分,實際上這麼會給他自己加戲。
形勢如此,如果自己的父親和谷勝飛都離開了這個大院,李曉妍她自己也沒必要在這兒藏身了。所以最後,抗議聲音最大的人選擇了預設。
一行人在天黑後在聚集在谷勝飛屋裡,傻柱和陳鳳蓮端來的飯菜,傻柱儼然是家長姿態和身份,不斷地客氣地請谷勝飛多關照“他們家”的賈梗。
眼見棒梗馬上就要不厭煩了,谷勝飛對傻柱說:“似乎,我跟棒梗的關係也很近吧,至少不低於你目前和棒梗的關係,所以,不用你交代。”
傻柱識趣的低頭,察覺到自己屬於典型的用力過猛,想表現但程度不對。於是草草告辭。
吃完飯,李曉妍幫陳鳳蓮把碗洗好,又挑出傻柱他們家的碗盤叫谷勝飛給還了回去,這才擦擦手告別陳鳳蓮,出了四合院。
夜晚的大街上,每一處陰影都顯得鬼鬼祟祟。偶爾路過黑暗處有幾點猩紅明滅相間,顯得陰森詭異。好在有棒梗和劉光當兩個又硬又剛的愣頭青保駕護航,出城之路一切順利。
出了城就是自由,這種心境,谷勝飛猜想自己是從後世帶過來的,因為這個時候的農村和城市的差別還不算特別大,大家都很窮;而後世就不一樣了,城市像一個五彩繽紛的牢籠,農村就代表著撒野和奔跑,至少對於十來歲的谷勝飛是這樣的。
他們馳騁在無邊的黑暗中,月如鉤卻也沒讓夜色如漆,適應了以後不僅能看到路的樣貌,甚至能看到遠山和村莊,雖然只是輪廓。
到了農場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候。劉映霞趕緊披衣起床,給食堂的火爐裡添上炭,開啟風門努力地燒著。然後一邊生火熱飯,一邊安頓谷勝飛給眾人倒點熱水。李曉妍搶著去倒熱水,劉光當帶棒梗去參觀男生宿舍,並且給宿舍提前生上火。
谷勝飛把李曉妍和她爸爸的情況跟劉映霞講了一下,希望她明早能轉告汪立川。劉映霞點頭,甭管平時怎麼“爭風吃醋”,但畢竟是原本的好朋友,誰也不希望看到好朋友落難。
她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但是再跟李曉妍說話的時候,語調就已經溫柔了許多。
吃完飯,谷勝飛沒停留,讓李曉妍攙著她爸,先把她送回去休息。自己則緊急給農場的職工開了個會。
首先,表達了對這種集體住在一起做一件事情的興奮。
其次,對這種臨時想給員工開會就能把員工提溜起來的開會的狀態也很滿意但也充滿了歉意。眾人紛紛表示不以為意。
谷勝飛心想,你們再過幾十年看看後世的那些年輕的員工們,多給你幹一分鐘都覺得吃虧,更別提半夜叫起來開會了,敢把你會議室都給你掀嘍。
最後,也是真正想表達的。農場的主力該來的都聚齊了,當然也包括那個呼呼大睡的汪立川。眼下的形式有點點讓人擔憂,同時時代正在告訴發展著......谷勝飛一再強調自己不是說的空話,是要想立於時代的浪尖,大家就要打起一萬分的精神來才行。
不舉例是嚇不到群眾的。谷勝飛把周翠翠突然辭職不幹和李曉妍她爸被人堵在門上打這兩件事聯絡在了一起,深入淺出地告訴大家,形式的變化趨勢以及咱們農場成立時候的真正背後關係。
“連你們都知道,農場的真正的主人是我,那外面的人要是得到訊息,我們這農場,不就等於犯了眾怒了嗎。”
所以谷勝飛斷定,農場現在正遊走在危險的邊緣。他告訴在座的三位,他們有兩條路,一是撤退,逃跑回城裡窩起來,最安全;二是在這繼續奮鬥,加快腳步,多弄點兒是點兒,能改變成什麼樣就變成什麼樣。
棒梗搶先表示:“我在城裡可是憋屈壞了,反正這次你說什麼別想轟我回去,除非你給我打暈了拖回去。哥們就在這兒一條道走到黑了,誓與農場共存亡。”
劉光當也舉手表示,“我發現你們打小做什麼好事就不帶我,一干壞事我就被推到第一位,這次說什麼我也不能在積極奮鬥這件事上當個落後分子了。你們休想甩開我。”
他倆說完都把目光看向劉映霞,“得,你們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個個都這麼的看著我,這不是新時代的道德綁架是什麼?”
“嫌我們綁架?這不是給你機會反抗了嘛!”谷勝飛看著劉映霞笑。
“哥們兒決定放棄無謂的反抗!”劉映霞也笑。
“得,幹事兒的都聚齊了,心也齊了,那咱們就趁著現在外面都在忙著亂著,咱們悶頭先把錢賺了。這個世界充滿愛,搞到一塊是一塊!”
聊天的氛圍越來越火熱,劉光當、棒梗跟劉映霞也熟絡起來,甚至也可以開一些不過分的玩笑。當友情親近又恰到好處的時候,人心裡一樣是可以感受到溫暖的。
相比起來,劉映霞也更愛跟這個院裡的孩子嘮嗑玩耍做事情,汪立川太認真,或者說認真到讓人覺得無趣。而這個大院的孩子,個個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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