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半個背都被刮傷,全是一些細小的傷痕,密集交錯,破皮的是一道道血痕,沒破皮的則是紅腫,看得人眉頭緊擰著。
“怎麼弄的?”顧野涼聲問。
白朮說:“被人偷襲了下,背摔在石柱上,蹭的。”
手指輕輕觸上她的傷口,她明顯緊繃了下,但很快就放鬆起來。
顧野皺眉,“你剛剛不疼?”
“還行。”
被摁在牆上時,背上是有刺痛,不過還好……心思又不在疼痛上。
顧野一時語塞。
片刻後,他捏著藥水的手指微微一鬆,想給她抹藥,又注意到那根礙事的帶子,眉頭緊了又松。
他將藥水放到一邊,手指勾住橫著的帶子,另一隻手按住搭扣,低聲說:“我解開了?”
“嗯。”
白朮輕輕一應聲。
三枚搭扣一一被解開。
隨著身後的帶子散開,胸前一鬆,有涼風入侵,白朮動了一下。
“很快就好。”
顧野輕聲安撫著,把她兩側的衣服掖了掖,讓她有點安全感。
白朮便沒做聲。
少女的背部展露在眼前,卻密佈著青紫和傷痕,顧野無暇顧忌其它,趕緊拿著藥水和棉籤給她處理傷口。
處理時並不是很疼,白朮乾脆趴在書桌上,把傷痕累累的背部交給他。
“讓你囂張。吃苦頭了吧?”處理到最後,顧野終於有了跟白朮鬥嘴的閒心。
沒見過這麼會折騰的。
別人的能耐是用來防身的,她倒好,盡拿來顯擺耍帥了。
——儘管,她拖著那兩個人走出工廠的時候,是真的很帥。
——若不是那時擔心別的事,顧野甚至能跟她吹聲口哨。
“小意思。”
白朮嘴硬。
“你身上沒別的傷疤啊。”顧野道。
細皮嫩肉的,看不到一點疤痕,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姑娘,而非動輒在“獵人學校”過寒暑假的。
白朮嗯了聲,“段子航調了藥水,給我處理了。”
捏著棉籤的動作一頓,顧野嗓音冷了下來,“他看過你身體?”
“……阿綾塗的藥。”白朮無語道。
而且,塗的都是一些她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
“哦。”
顧野狀似無意地應聲。
晾了片刻,白朮坐直身,不管顧野就在身後,反手往後就要扣搭扣,不過,中途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