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穿了。”顧野說，“在我這兒睡一覺，這場爆炸讓你洗清了嫌疑，他們沒空管你。”
“哦。”
白朮沒有拒絕。
寬鬆的t恤從後背滑落，遮擋住那一片傷痕。她將手往袖口一收，三兩下就將文胸取下，然後扔到了床上。
顧野：“……”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他摁了摁眉心。
聽得白朮站起身，顧野忽然想到什麼，試探地問：“你還要炸掉幾棟樓？”
“……”
白朮將頭別過去。
“你還沒玩夠？”顧野敏銳地從她的沉默裡察覺出異樣。
以微妙的時間差炸掉廢棄工廠，可以洗清白朮炸宿舍的嫌疑——畢竟哪怕有一點拖延，白朮就會給工廠陪葬。
所以，如果沒有明顯的證據，大機率是不會再懷疑白朮了。
“……那些建築礙眼。”白朮慢吞吞地說。
反正要重建，不如拿來製造恐慌了。
顧野忍了又忍，最後沒好氣，“幼稚！”
“不覺得有趣嗎？”
準備踩著階梯上床的白朮，動作一頓，回過身。
顧野看了她一眼，視線驀地往下一移，微頓，最終偏了下頭，沒了話。
——由她吧。
——從再次相遇到現在，就沒見她安分過。
白朮爬上顧野的床，將疊得方正的被子扯開，抖了一下，然後就著枕頭趴下來，被子蓋在她後背上。
她縮在被窩裡，輕輕嗅了下，沒聞到熟悉的味道，於是皺了皺眉，咕噥埋怨：“被燻出一股煙味兒。”
顧野斜她，“還嫌棄上了？”
“啊。”
挑眉，顧野來到床頭，手搭在欄杆上，憑藉身高優勢直視著她，循循善誘道：“不是喜歡我麼？那就得學會包容——”
白朮打斷他：“偏就這個學不會。”
“……”
小屁孩！
白朮一覺睡到天黑，沒一個人來打擾，醒來後神清氣爽。
後背已經沒什麼痛感了，白朮坐起身，罩著t恤將文胸穿上。剛一扣好，她低垂著眉眼，就見到顧野坐在下面，手裡拿著一套她的迷彩服，正抬頭看她。
“什麼時候看的？”白朮怔了下，還算從容。
“一開始。”
“……哦。”白朮神情淡淡的，她往下伸出手臂，顧野將她的衣服遞上來。她抓住，然後問，“我要換衣服了，你還看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