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兩年前的江臨,根本沒有想過他自己能活到今天。”他從喉嚨裡咳出淡淡的笑,不知是嘲諷還是什麼,“他送你入獄,不光是因為他當時自身難保,想讓陸君昊在獄中對你多加照顧,保你們母子平安。更重要的是,他想讓你恨他,所以才在法庭上說了那些絕情的話。因為恨比愛容易放下、因為他不想讓你親眼看到他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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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藍很少聽傅言這樣惜字如金的男人一次說出這麼多話,她垂著頭,沒有打斷。
“不得不說,大哥還真是瞭解你。”傅言看著段子矜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嘲弄的笑意更加深刻,“沒有他的日子你也過得很好,因為恨他,所以能放下他。若是這次回到鬱城沒有見到大哥、沒有他的音訊,或者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這個人,你會找他嗎?”
不會。
在他的逼問下,段子矜握緊了茶杯,骨節寸寸泛白。
段子佩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望著女人僵硬的側臉,說不出一句話。
她醒來後,這一年中的狀況,沒人比他更清楚。真的如江臨所預料的那樣,她一次都沒有提過他。
回到鬱城後,他怕江臨查到她的行蹤,她也還是說——何必在一個陌生人身上費這麼大心思?他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過了好半天,段子矜才從僵硬裡復甦,嘴唇張了張,連聲音都和她的臉色一樣蒼白,“他為什麼會被判死刑?”
“因為研究所中樞資料庫的密碼被破譯了。”
樓上傳來微凝的嗓音,再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邵玉城仍覺得心有餘悸。
段子矜僵著脖子轉過臉抬頭看過去,俊美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裡,臉上破天荒的沒什麼笑容。
印象中他一直是個玩世不恭的小少爺,每天笑嘻嘻的,心比誰都寬,只有在遇到和顧千秋有關的事情時,才會偶爾露出沉重的表情。
不過此時,他卻比兩年前和顧千秋“斷交”時看起來更加沉重。
和研究所有關的事,邵玉城自然是比傅言瞭解得清楚,見他出面解釋,傅言就勢抿住了唇,不再言語。
傅言等人離開後很久,段子矜還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覺。
他們帶給她的訊息太過震撼,讓她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化。
原來兩年前她懷孕的時候,表面上生活得幸福美滿,實際上暗地裡波濤洶湧,危機四伏。
甚至在邵玉城告訴她之前,她完全都沒有感覺到那時候她被來自中央、歐洲教廷和美洲的三股勢力監視著。
怪不得當時她說不想舉辦規模盛大的婚禮,江臨沒說什麼就同意了。
她只是怕懷著孕穿婚紗不好看,而他卻在四面楚歌中如履薄冰,制衡著三方,又要小心翼翼地將她保護好。在那種情況下,越少曝光,就越安全。
這樣想一想,段子矜不禁覺得脊背發涼——所有人都想拿住她來控制江臨!
教廷監視她大概是因為秘密會議召開在即,而江臨是iebrand家的嫡長子。
至於中央和美洲的勢力,無非就是為了研究所的中樞資料……
她剛才問過邵玉城,為什麼是美洲?
邵玉城皺著眉回答,大哥有一枚u盤遺落在了美洲,那裡面有他整理了五年的資料和論文,至於u盤為什麼會落在美洲政府的手裡,我也不清楚。
他不清楚,段子矜卻再清楚不過。
頓時,就感覺到一股冷意從腳底升起,湧進了大腦。
格陵蘭,位於北冰洋和大西洋之間,地屬北美。
是她在格陵蘭的首都努克市和他吵架的時候扔掉的那枚u盤。
段子矜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撕扯著,幾乎壓抑不住自己想要落淚的心情。
美洲政府透過u盤裡的資料和破譯加密檔案獲得的密碼,輕而易舉破譯了iap的中樞資料庫。
是啊,在那之後研究所裡盡人皆知,江教授所有密碼都是同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u盤遺落在北美他是直接責任人,iap資料被盜他身為所長更是難辭其咎,畢竟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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