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於錦承走遠了,江月才從她藏身的隱蔽處出來。
她避開於家作坊,繞道轉出去,到了夏安堂藥鋪。
空青把江月帶到內室見半夏,其時,半夏正在聚精會神寫東西,因為太投入,聞聲抬頭,停頓了一會兒,目光才聚焦到江月身上。
半夏看到江月,有剎那的愣神,旋即站起來,笑臉相迎。
“月月,見到你真高興,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呀?”
“我來鎮上辦事,想你了,過來看看你呀。”江月笑哈哈,隨意地低頭一看,“你寫什麼呢,這麼專注?”
半夏下意識用手遮擋,觸到江月疑惑的眼神,於是放開手,不自然地笑笑。
“我在研究一個藥方,也不知道對不對。”
江月已經看到了幾個字,笑問,“是治啞病的藥方噢,半夏,啞病真能治好嗎?”
半夏嘆口氣,語帶憂慮:“天生的聾啞難治,後天的也許有辦法。我這些天翻閱了很多醫書,整理了這麼個方子,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你研究好了,我找人給你試藥。”江月高興地搓手。
“找誰?是,是你的……鄰居嗎?”半夏輕咳一聲,嗓子有些緊澀地問。
“對,對!就是他,我鄰居,我師父,讓他當試驗品,我相信你的藥肯定很靈驗。”江月眉開眼笑。
半夏正中下懷,啞藥原本就是她特意為他研製的。
“藥性不知如何,貿然試藥不安全,萬一對他的身體有傷害,我再仔細研究研究吧。”半夏不放心。
“沒事兒,我師父身體好著呢,不怕這點藥性,又不是毒藥。”江月神秘地笑笑。
“製藥半絲都馬虎不得,容我再仔細調配,確定藥性安全之後,你再拿給他服用吧。”半夏很慎重。
“那我明天或後天再來拿藥,儘快讓師父服用,那麼英俊的男人當啞巴太可惜了,他如果能開口說話,就非常完美了。”江月滿懷興奮。
江月的話,也正是半夏心裡想說的:是啊,如果他會說話了該多好啊。
如果自己治好了他的啞病,他會不會高看自己一眼,不再冷漠相待,不屑一顧呢?
“喂!半夏,你怎麼老走神,是不是少女懷春啊?”江月和好朋友開起了玩笑。
“月月,你笑我。”半夏頓時紅了臉,又怕江月看穿了她的心思,羞澀而忐忑。
“快跟我說說,你喜歡上誰了,是空青師兄吧?”江月的八卦心膨脹。
半夏急忙否認:“不,不可能,他是我師兄,我只把他當哥哥,我沒有……沒有喜歡上誰。”
江月才不信呢,小姑娘臉蛋紅的像蘋果,分明是被說中心事害羞了。
半夏突然想到了什麼,奇怪地問,“月月,你竟然認識字,什麼時候學會的,也是他……你師父教的嗎?”
江月遲疑了一下:“這個嘛,我是躲在學堂外面偷學的。我那冰山師父可吝嗇,只教了我騎馬。”
騎馬?!
半夏突然受到極大的震撼,結結巴巴地問,“他教你騎馬,和你……共騎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