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承用力捏著摺扇,剋制著心裡的怒氣,抬起頭來,迅速換上豁達的表情。
“嗨,不就是一把扇子嘛,再貴重也是紙糊的,破了就破了。本少爺不缺錢,趕哪天去京城再找大師給畫一幅。”
這無賴的臉變得真快,演戲嘛誰還不會。
江月似笑非笑:“小女子脾氣不好,尤其討厭調戲女人的男人,見一個恨不得手撕一個。大少爺離我遠點噢,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
狂妄的小村姑,連道歉都帶著威脅。
“本少爺就喜歡吃小辣椒,又辣又爽。”於錦承舔舔嘴唇,色色發笑,“怪本少爺太心急了,江姑娘先去做工吧,本少爺今天陪著你,咱們慢慢增進感情。”
“抱歉大少爺,今天小女子不能做工了,剛才受到嚴重驚嚇,頭暈眼花的,需要休息一天。”江月以手撫額。
於錦承勃然大怒:“什麼!你存心的是吧,你可知我們的時間多麼寶貴,外地那些上層……顧客正等著呢。”
“身體不舒服我也沒辦法,大少爺剛才又要殺我,又要割我的肉,我沒被嚇死就不錯了。”江月聲音嬌弱。
於錦承暗暗咬牙,只有她嚇唬別人的份,剛才她氣勢洶洶,何曾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他無奈,只好道歉:“哪能呢,我是跟姑娘開玩笑的,驚擾之處還望姑娘原宥。姑娘堅持一下去做工吧,師傅們都等著你呢。”
“我也想堅持啊,怎奈身體不允許,作坊裡太悶了,我需要出去透透氣,等我好了再說吧。”江月轉身往外走。
“你……你站住!”於錦承沒想到她說走就走,急忙喝止。
江月停住腳步,回頭蔑視了於錦承一眼,對大師傅喊了聲,“你們先研究著,昨天我把方法教給你們了,剩下的需要你們自己動手實踐。”
大師傅追出來時,江月已經走出了作坊,揮手不讓他打擾。
大師傅急得直嘆氣,昨天下午江姑娘很認真地指導他們,今天一早就過來了。人家是帶著誠意來的,如果不是大少爺調戲她,她也不會生氣離開。
江姑娘雖然潑辣,並非不講理之人,說句不敬的話,大少爺是做得不對。
大少爺見了哪個女人都愛調戲上幾句,今天碰到硬茬了。
於錦承氣得直跺腳:“反了這黃毛丫頭了,氣煞本少爺了,敢跟本少爺作對,簡直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老爺子攆他來作坊盯著點,學著點,他也不用生一肚子氣,還毀掉了一把貴重的摺扇。
小村姑敢跟他作對,等著瞧,看他怎麼收拾她!
大師傅低頭勸說:“大少爺息怒,您快想辦法把江姑娘請回來吧,咱們等不起啊,老爺吩咐了,明天必須做出大量合格的香皂。”
“都怪你們這群廢物,我們於家白養你們,浪費錢財,什麼也不會的東西……”於錦承氣急敗壞,罵罵咧咧地向外走去。
幾個師傅面面相覷,他們已經盡力在鑽研香皂手藝了,怎奈不是配料調不好,就是火候掌握不好,總差點事。
這個需要時間,可東家催得急,大少爺又……說起來上次那事兒造成的不良局面,和大少爺也有分不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