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煩,加高了我爬牆就費事了。如果真有賊,無論籬笆牆多高,都擋不住。”江月笑嘻嘻地拒絕。
“哪有女孩子整天上樹爬牆的,淘氣的小姑娘。”楚雲帆寵溺地看著江月。
他這會兒說話的語氣像個大哥哥,和剛才那個羞澀的小男孩,簡直判若兩人。他既沉穩又軟萌,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完美地融於一身,挺令人著迷的。
太晚了,兩人不適合長談,只說了幾句,楚雲帆就客氣地告辭了。
江月望著楚雲帆俊逸的背影,目送了他一會兒,她發現自己的視力真的好了許多。
她喜笑顏開,這要感謝韓亦宸的相助,韓冰山,寒冰冰有時還挺可愛的。
也許是感應到了江月的唸叨,韓亦宸在竹屋裡打了個噴嚏。
他寒鴉似的墨眉緊皺,人家都走出老遠了,她還站著目送,是多麼戀戀不捨啊。
既然那麼捨不得,怎麼不留人家住下,反正都到家門口了。
直到江月翻牆進了屋,洗漱完躺下,韓亦宸才吹滅油燈,他用了可大力氣,似乎要把胸腔裡的怨氣吹出來。
翌日清晨,江月去林中呼吸新鮮空氣,練習眼力。
早飯後,她立刻著手做了幾鍋香皂。
午飯後,江月和趙嬸挑著扁擔,走街串巷賣香皂,附近的村莊基本都轉過了,今天她們去的地方略遠些。
女人聚集之處,總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訊息,江月在賣香皂的同時,耳朵也沒閒著。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女人們正在談論換親的事兒。話說村裡一個於成親當天割腕的新媳婦,僥倖活過來之後,昨天被丈夫從孃家接回來,又尋了一次短見——懸樑自盡。
幸虧婆家發現得早,剪斷繩子救了她。
她尋死不成,昨天夜裡逃跑,被婆家追回來,關進豬圈打了半宿,差點打斷腿。
江月從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中,把資訊綜合起來,有驚人的發現,原來這個新媳婦是江珍珍。
昨天江珍珍被關進木箱,帶回婆家之後,果然沒消停,鬧出了這麼多事。上吊,逃跑,遭受暴打。
江月不同情江珍珍,但相當討厭包辦婚姻,或者說是買賣婚姻,把女人當貨物賣給一個陌生的男人,哪管對方是瘸子還是瞎子;哪管女人願不願意,幸不幸福。
就此事而言,江珍珍完全是受害者,她寧死不嫁雖然有些極端,但也堪稱剛烈。江月知道她的這份剛烈,是因為心裡裝著別的男人。
她是多愛陸巖,才會非他不嫁,她是多絕望,才會崩潰自殺。
一個老婦人譏諷:“那蠢媳婦自己瞎鬧騰,為了抗婚把自己往死裡整,結果沒吊死被打了個半死。照我說,就該狠狠地打,不打不長記性。”
另一箇中年婦人附和:“伯母言之有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個女人不這樣。女人吶,就得認命,命裡該攤個什麼樣的丈夫就得接受,反抗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