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沒有故事支撐,只要能做到歌如仙音,舞如仙姿,就必定是出極好的戲!
商雪袖將那戲本子的草稿仔仔細細的謄抄了下來,又反覆改著戲詞——這出戏幾乎可以算作是青衣的獨角戲,所以她並不打算安排更多的場次,場次切換的太頻繁,戲臺上空的時候就多,難免冷場。
她要將最精華的部分集於一場,而青衣角兒,要始終在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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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裡,商雪袖幾乎跑遍了上京的綢緞莊!
這種事兒,她以前從不親自來做,都是提了想法,便有程師替她做好了拿了現成的給她。
而今,花費巨大還是次要的,她面對著十幾條的披帛,從三十尺到五十尺不等,要每一條都試一次整套的動作過去,當真是吃不消!
燕春來眼睛都不眨的盯著戲臺子上的商雪袖,雖然一旦敲定了披帛的材料,商雪袖還會每個身段、每個舞姿的單獨來教,可她現在仍然貪婪的看著,生怕漏了每一個動作。
只是這些披帛有的並不合適,反倒拖累了商雪袖。
若是太重,則越到後面越累;太輕,揮舞的時候難以定型,便失了美感。
這戲還是初排,而且商雪袖曾說過這是送給燕春來的壓箱底兒的戲,言外之意,她不能輕易外傳,所以現在整個戲園子門窗四閉,怕給人偷學了去,因此這屋子裡面極其悶熱。
燕春來見商雪袖甩下了現在披著的絲帛,又要拿起下一條繼續,心裡邊兒心疼起來,急忙跑到臺上,拿了用溫水浸過的布巾送了上去,道:“師父且先歇歇,喘口氣,我這兒讓人熬了酸梅湯,您好歹解解渴,看您這大冬天都是一身的汗了。”
商雪袖皺著眉頭接過了酸梅湯,淺淺嘗了一下,是燕春來按著她的習慣,特意做成了溫熱的,只是喝的時候不痛快而已,但解渴的效用卻是一樣的,而且還不傷嗓子。
她飲了幾口,又做了幾個放鬆的動作,這才重新站到臺上,一直到了下午傍晚時分,她才皺著眉頭挑出了一條,挑著眉『毛』問燕春來道:“可記得這條?”
燕春來想了一會兒道:“這條大概是四十五尺的長,我看了一天,若是三十尺的,難免有未盡之意,若是五十尺的,則後稍不太容易甩飛起來,太過用力的話,身姿肯定要剛猛了,有違天女柔美的初衷。所以四十尺左右的應該是合適的。”
商雪袖點點頭,又道:“你說的不錯,看的也還算仔細,還有一點,人的氣力有限,如果下了太多力氣在這綢舞之上,那麼唱的時候,極容易斷了氣,聲音顫還是好的,如果唱的上氣不接下氣,跳的再美也沒用,只會讓人喝倒彩。”
燕春來輕輕『摸』著那綢帶,猶疑道:“可這條,我總覺得略輕了些。”
“是。”商雪袖道:“但是這條是最趁手的了。”
她內心仍然是喟嘆不已,如果程師在身邊,一定能挑選出更好的。
她道:“其餘的太重了,就算是我,揮舞起來也極為耗力氣,而且飄逸感不足,太輕的話……既不易成型,而且有一點點旁邊過來的風,就容易被吹走。這條是稍嫌輕了些,我還要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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