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其餘部分都已癒合了。
楊萱再灑點藥粉上去,用布條細細地包好。
蕭礪穿好上衣,轉過身,笑道:“沒事了吧,就說是皮外傷,用不著擔心。”抓起瓷瓶看了看,“可惜這好藥了。”
真是小氣!
楊萱狠狠瞪他眼,問道:“大人怎麼傷成這樣了?”
蕭礪嬉皮笑臉地道:“萱萱喊我聲名字,我就告訴你。”
楊萱面色一沉,轉身往外走,蕭礪展臂攔住她,“別走,別走,我說就是。”讓楊萱在椅子上坐下,開口道:“昨天有些大意,本打算入夜之後去武定伯府探探,後來想晚上擺飯時候府裡忙亂,就傍晚時候翻牆進去的,正被兩個護院撞見,就交起手來。其中一人以前救過我,我心有顧忌不敢下重手,不留神中了另外護院一劍。我就趕緊撤,甩開他們的時候費了些工夫,後來逃到大哥那裡才算躲過一劫。只是大哥手裡沒有管用的傷藥,這個時候藥鋪大都關門了,又不能滿大街叫門,所以……”
就是說,如果程峪手裡有藥,蕭礪是不打算回來的。
當然肯定也不會說他身上帶了傷。
楊萱冷冷地問:“那件燒掉的衣裳是程大人的?”
蕭礪點點頭,“大哥謹慎,特地從箱子底下找出來一件許久不曾穿過的衣裳……下午我去見見義父,不想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放過蕭文安。”
不等楊萱發問,將自己去武定伯蕭文安的過節原原本本地講了遍。
蕭家世代行伍,蕭礪的曾祖父因驅虜有功得了爵位,蕭礪的祖父也曾上戰場打過仗,可年紀輕輕地就得了一身傷病,不得已才回京都襲爵。
蕭礪的祖母見丈夫滿身傷痛,不願叫兩個兒子學武,所以蕭礪的父親蕭文宣跟蕭文安雖然也都略略會點拳腳,武藝卻是稀鬆平常,也都沒有從過軍。
蕭家祖籍江西,蕭礪的祖母不願忘本,就在老家婺源給蕭文宣挑了個兒媳婦趙氏。
蕭礪八歲那年,趙氏的父親病重,趙氏帶著蕭礪回鄉侍疾。
在家裡住了還不到一個月,有天京裡來信說蕭文宣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傷了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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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又匆匆忙忙帶著蕭礪往京都趕。
經過曹州時,遇到了匪盜。
匪盜不但搶了財物,將隨行的護院小廝丫鬟婆子以及趙氏共二十餘人盡數殺死,只有蕭礪因為人小不被注意,躲進樹林裡僥倖留了性命。
蕭礪歷經千辛萬苦,一路從曹州走回京都,好容易回到自己的家,本打算稟告父親,替母親報仇,誰知道等待他的卻是父親早已下葬的噩耗。
嬸孃抱著他痛哭不已,說他父親落馬時傷了頭顱,百般救治終是無力迴天。
他正傷心,叔父蕭文安從外面回來,不由分說就喝令下人動家法,一邊打一邊破口大罵,罵他不守孝道盡顧著在外頭玩,不回來給父親奔喪,也不在祖父面前侍疾。
蕭礪妄圖解釋,屢次開口都被蕭文安打斷。
痛打一頓後,蕭文安和緩了臉色,對蕭礪道:“我打你也是為你好,免得別人說你不孝。你父親去時口裡一直喚你的小名,如今他的靈牌就擺在祠堂,你去讀幾卷經書陪陪他。”
蕭礪信以為真,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不但沒人送飯,祠堂的門也反鎖了,甚至窗戶也被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