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農等人在京都待了七天,第八天一早告辭離開。
楊修文與楊桐騎馬一直送到京外十里地,這才分手告別,等回到家門口時,正見一人頷首作揖地跟門房打聽什麼。
那人十五六歲的年紀,穿件青蓮色直綴,袍邊綴一塊不俗的黃玉,面板白淨相貌周正,看上去文質彬彬的。
楊修文下馬,客氣地問:“這位小哥,是有事還是找人?”
那人忙上前行禮,“敢問可是楊修文楊世叔?”
楊修文打眼一瞧不認識,疑惑地問:“小哥如何稱呼?”
那人道:“我姓範,單名一個誠字,家父名諱上成下瑞。”
楊修文恍然。
範成瑞是範先生的第三子,一直外放為官,面前這人便是範成瑞的兒子,範先生的孫子。
他還是七八年前見過範誠一次,一晃眼,先前的孩童長成了大小夥子,竟然認不出來了。
楊修文忙將他請到書房,又引見了楊桐。
廝見過,分主賓坐下後,範誠道出來意,“我一直隨家父住在呂梁,因明年要考童生試,所以提前回來準備一下。祖父說世叔學問通達,而且家裡楊桐賢弟也正在讀書,便打算帶我來拜見世叔。不巧臨出門前,有個急症請他去看,病患為大,我只得冒昧獨自前來。”
楊修文笑道:“無妨無妨,你我兩家乃是世交,自該經常走動,談不上冒昧。阿桐也正準備童生試,你們經常探討也便於彼此上進。目前阿桐在鹿鳴書院就讀,不知阿誠是如何打算?”
範誠又作揖,“正要勞煩世叔引薦。”
楊修文道:“鹿鳴書院幾位夫子學識都不錯,學風也正,今年科試有四人考中生員。不如跟阿桐一起,來回路途倒也便宜。”
範誠連聲答應,“好好,”又對楊桐行禮,“以後仰仗賢弟幫襯了。”
當下楊修文考校過範誠學問,寫了封引薦書交給他。
從此楊桐就有了範誠這個小夥伴。
而楊萱多了辛媛這個玩伴,生活也熱鬧了許多。
三個人一起看書,一起彈琴,一起做針線,雖然偶爾有些小口角,可沒多大會兒就煙消雲散重歸於好。
只有王姨娘憂心忡忡,百般焦慮,趁著楊芷過去西跨院的時候,便說起自己的猜想,“我覺得表姑娘怕是要留在京都了,阿芷啊,你可長點心吧,別讓她把你的親事搶了。”
“姨娘想多了,”楊芷笑著搖頭,“大舅母說只住一年半載的,就算是住兩年,阿媛也才十二,不著急說親。再者,大舅一家都在揚州,難道她自己留在京都?”
王姨娘嘆道:“你呀,以後少學那些琴棋書畫,能會聽會彈就行了,這玩意兒也不當飯吃,別跟太太似的,學這些學的腦子都不夠使了,到現在賬本都看不透徹……你想想,大舅太太只剩下這個閨女,豈不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揚州跟京都差著幾千裡,吃穿都不同,季節也不一樣,誰捨得孩子受這罪?我估摸著,大舅老爺許是打著在京都為官的譜兒,先把閨女送過來熟悉一兩年,然後在京都找個婆家。”
楊芷默默思量著沒有言語。
王姨娘又道:“不管是不是這個打算,你防備點沒錯。平日裡來往,多注意著她有什麼毛病,比如吃飯挑剔或者愛打罵下人,或者身上有什麼不好說的症候,都先記著,以後要是需要,就把口風露出去……”
喜歡嬌娘斂財手冊請大家收藏:()嬌娘斂財手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