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農有一妻兩妾,生養了三子三女,兒子都還未曾娶親,但前頭兩個女兒已經出嫁了。
辛牧則只有二舅母一人,育有兩個兒子,也都沒成親。
辛媛沒有同齡的姑娘做伴,而且年紀漸長不能總是溜到前頭找學子們玩。
大舅母就尋思著正好把她帶來跟楊萱姐妹相處些日子。
楊萱原本就對辛媛印象頗好,現今又是個成年人的芯子,自不會因家裡多出個人而計較,反而熱情地邀請辛媛跟自己同住。
辛氏本打算將她安排在西廂房,見楊萱大度,而且三個姑娘住在一起總是說話方便些,遂笑著應了。
只等大舅母一行離開後,便將辛媛的箱籠搬到玉蘭院去。
眾人熱熱鬧鬧地給楊桂過完滿月,楊修文便陪著辛農帶著楊桐四處拜訪故交舊識,閒暇時候不擴音到夏懷寧,遂跟辛農道:“是我私下認的弟子,讀書極有天賦,去年此時已經讀《穀梁傳》了,今年鄉試又中了秀才,被選到順天府學讀書。”側頭問楊桐,“你可告訴懷寧你舅舅要來?”
楊桐忙道:“早就跟他說過,他答應一定來,或許出了什麼意外也未可知,趕明兒我去他家裡瞧瞧。”
轉天,楊桐到了乾魚衚衕,回來告訴楊修文,“懷寧染了風寒,我看病得不輕,兩腮燒得通紅,聲音也啞了……他怕過給我,不讓我久留,只說愧對父親厚愛,這次怕不能聆聽舅舅教誨,就把我攆出來了。”
楊修文無奈地搖搖頭,“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好在以後還有機會。”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夏懷寧確實是病了,不過都是他自找的。
他計算著日子,三月十五那天晚上,趁著夜深人靜,只穿了褻褲,沒穿上衣在外頭站了半個時辰。
三月中的天氣,雖然白天已經暖洋洋的頗具春意,可夜裡仍是冷,加上春風寒涼。
第二天夏懷寧就有點頭疼鼻塞,胃口也不好。
夏太太得知,釅釅地煮了碗生薑紅糖水,捏著鼻子給夏懷寧灌上了。睡過一個晌覺後,夏懷寧竟然好了大半,頭也不疼了鼻子也通暢了。
夏懷寧覺得不行,夜裡又在外頭凍了大半個時辰。
他原先就沒好利索,加上凍得時候太久,這次終於如願以償地病了,而且一病不可收拾,連著喝了兩頓生薑水都沒管用。
夏太太又用土法子,拔下頭上銀簪子,順著夏懷寧後背從上往下刮,一直掛到快出血絲也沒見好。
沒辦法,只能花錢請郎中了。
等請來郎中,夏懷寧已經燒得人事不知了,連吃三副藥熱度仍是退不下去。
夏太太愛子心切,跳著腳罵郎中庸醫騙錢,非要賴掉診金不給。
郎中豈能受這個氣,“唰唰”把先前寫好的藥方撕了,抓好的藥也拿了回去。之前吃的三副,權當餵了狗,拔腿離開夏家。
當天乾魚衚衕周遭的幾家藥鋪都知道了夏太太的德行,等到夏太太來請,坐館郎中要麼出診未回,要麼有事沒來,要麼乾脆說沒空。
夏太太只得跑出去五里路請回來個郎中,重新開了方子。
楊桐去的時候,夏懷寧剛吃過兩副藥,稍微見強,這才能說出那般有條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