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不掉的，放了他，我把她還給你。”
來之前，鹿衍便做了最壞的打算，他在身上裝了炸彈，只要林長安敢開槍，他們會一起同歸於盡，那麼也算報了仇。
但她沒有，甚至把槍和人扔到了一邊，步步靠近。
“別動。”他抓著顧硯白的衣領，槍口抵得很近。
“放心吧，我不會動，我只是想告訴你，別擦槍走火了，你要是自爆了，雖然能拉幾個墊背的，但我已經打點好了人，只要你一死，哪怕是炸成了灰也要把你送給鹿家人，你殺了他的親生兒子，你就是燒成了一把灰也難解他們心頭之恨，一氣之下把令母的骨灰挖出來也不是沒可能。”
“你以為這些能激怒我嗎？”
“當然不能，可如果是你弟弟的呢，他的遺體可還在法醫室呢。”
“你……”對方咬牙瞪她，恨不得把她咬碎眼神。
林長安靠的更近了，開啟手機點選了一個影片，“秦醫生從沒放棄過你弟，是他自己拔了氧氣罐，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因為他想讓你過得好，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夠了。”他放下了槍，頹廢的癱坐在地上，“不要說了。”
“鹿衍，給自己一次活的機會，替他活著，替他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生死的界限是無法跨越的。”林長安蹲下身，從口袋裡拿出一排工具，取出了一把小剪刀，“我現在要把你身上的炸彈拆了，你配合一下，可以嗎？”
他沒有回話。
林長安解開他的外套釦子向兩邊翻開，還有半個小時，時間充足。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外殼，秦慕把他拉起來，血滲透了衣服，他這一拉，更是扯裂了傷口，“讓他死。”
“瑾裡。”她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你先等我一會，很快就好。”
“我說，讓他死！”他的眼裡佈滿了少見的陰冷，明明平日裡是那麼文雅的一個人，此時卻多了幾分暴戾恣睢。
他氣瘋了，尤其是林長安從始至終，就看了他一眼，就一眼。
林長安湊近他的唇，輕輕壓了一下，“我想救他。”
“受傷的是我。”他把外套用力一扯，釦子嘩啦掉在了地上，白襯衣染紅了一大片，一如他血紅的眼睛，觸目驚心，讓人不寒而慄。
一次不行就兩次。
兩次不行就三次。
三次不行就四次。
直到把他安撫下來，林長安才開始拆炸彈。
她知道他不開心甚至是有怨氣的，但這個人，她有非救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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