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場面過於嚴肅,這會林長安肯定大聲尖叫露出迷妹態。
事實上,她真的有做過這種事。
在那邊的時候,她剛上大學,秦慕步入社會,在樂壇上開闢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一出道幾乎就是頂流了,國內玩搖滾的全都靠邊站,媽媽粉姐姐粉妹妹粉多到爆,第一張專輯就賣到了十二位數,第一場演唱會是在奧林匹克競技場開的,萬人空巷,門票炒到了天價,成為了國內第一個在奧林匹克競技場開演唱會的歌手。
那個時候她也是有幸從秦慕那搞到了兩張票和霍執一起去的,現場是真的燃炸了,結束之後她去後臺找人,結果對方一看見她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非常莫名其妙,霍執護著她,也被罵了一頓,林長安只當他是大少爺脾氣又犯了,無理取鬧,殊不知在某天深夜,喝的不省人事,抱著她送的木吉他在天台上吹了一夜的冷風,他彈著她送給他的那首曲子,彈到手麻,後來,秦錄找到他,他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手撐著膝蓋,緩緩的將臉埋在掌心,低聲啜泣,“對不起爸,我喜歡深深,我喜歡她……”
當然,林長安永遠不會知道的。
她回不去的。
而他,是另一個他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不是傀儡,而是最真實的自己。
可不論是哪個他,他都是秦慕。
林長安回過神的一瞬間,禮堂突然黑了,只有牆壁上貼的綠色安全通道標識。
場面亂了,不出十五秒,燈突然又亮了。
短短的這及時秒裡,下面坐的人沒有動作,林長安除外,她跑到了外圍通道,但晚了,臺上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慕。
林長安跑出來了門口,向工作人員求助,讓他們把大門鎖上別讓任何人出去,順帶問了監控室在哪邊……
某個昏暗的小隔間。
“哼,我就知道你會來。”秦慕面容嚴峻,鏡片折射出一抹光亮,稍縱即逝,那張臉徹底陷入了黑幕之中。
“你知道,是因為你心虛。”男人冷言,看不清臉,兩人身高一致,他手裡有槍,正對著他的頭部,是要他扣動扳機,十個人都知道逃脫的機率極低。
“我承認我沒有把你弟弟救活,我早就告訴過你,別抱太大希望,我不是神。”他的語氣不冷不淡,沒有多餘情緒。
“你讓我殺人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就是故意的。”他篤定的說,雙眼猩紅,“既然你沒有把他救活,那你也去死吧!”
“扣。”子彈脫離槍口的那一瞬間只有輕微的聲響,很細,接著,傳來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很清晰。
他沒有躲。
“為什麼不躲。”對方聲音啞了。
秦慕事不關己,嘴角滲出了血,臉色很快失去了血色,但他依舊鎮定自若,彷彿剛才被子彈打中的不是他,“為什麼不往致命點打?嗯?”
如果剛剛他打中的是他的頭部,這會他就已經倒在了地上沒有反轉的餘地,可是,他沒有,他終究是心軟了。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他上膛對準他,還沒開槍,門塌了,鎖被子彈打穿了,來人是林長安,架著一個女人。
“鹿衍。”女人喊了一聲,但很快低下了頭,愧疚自責。
她是在監控室被逮住的,她根本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同夥,所以並沒有急,她不是林長安的對手,她的身手絕對經過專業訓練,力道速度都把控的極致。
林長安進來時首先看到的是鹿衍,眼裡劃過一抹一樣,而後轉移到了顧硯白身上,他中彈了,臉很白,但仍舊不為所動,或許,是在等待什麼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