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整頓財政是當務之急,不能說這個積欠不還,要還,先從這個提前徵收稅賦開始,這些人多是可憐的百姓,多一升米就會得活,少一升米就會餓死人的貧困階層。換作官府,若是百姓積稅,還抓到牢房裡逼稅呢。
其次才是和買和糴造成的積欠,因為這些人當中有許多中小商人,實際他們家境也不大好。
至於後面的那個群體,就要看情況了,最少他們不會向朝廷要利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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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未來若是財政盈餘所做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適度的用兵。
何謂適度用兵,比如去年就不當用兵。雖然王巨贊成收下綏州,這也是西夏那邊更困窘的,否則也不能收。因為大戰興起,以去年宋朝的可憐財政,以及大量的災民,那會很危險的。
但以後財政緩過來,可以適度地用兵,至少能在邊境做一些自衛反擊戰。否則宋朝就會滑向另一個可怕的邊緣,積弱!
這才是最理性的答案。
富弼這個答案算什麼?連立功將士都不賞,也不言兵,坐等著捱打啊?若那樣。也不用二十年了,恐怕十年之後,陝西再也不是宋朝的陝西!
所以這次會面趙頊不是很滿意。於是略留了留,便讓富弼去汝州了。
因此趙頊又找到他的新老師王安石。
富弼答案不滿意。看看王安石有沒有好答案,又問治術。
王安石答道:“擇術為先。”
這個能懂一點,也就是少講大道理,得有具體的方法。
趙頊沉思了一下又問:“唐太宗何如?”
“陛下當法堯舜,何必以唐太宗為榜樣。堯舜之道,至簡而不煩,至要而不迂,至易而不難。只是未世學者都不知道,以為高不可及耳。”趙頊有點雷,大半天才說道:“卿可謂責難於君哉。”
咱們來點實際的吧,能做一個唐太宗就很滿意了,唐太宗還不行,非要什麼堯舜。你不是為難朕嗎?又過了大半天問:“祖宗守天下,能百年無大變,粗致太平,以何道也?”
這一回王安石終於答了一些。
但沒有答多。為何?他也才來京城,有點搞不清楚情況。並且正在與韓維、韓絳、呂公著交好,希望他們捧自己上位呢。
因此第二天趙頊又對王安石說道:“昨天閱卿奏書,所條眾失。卿必已一一經畫,試為朕詳言施設之方案。”
王安石說道:“倉促列數則不可盡善,臣還是希望陛下以講學為事,講學既明,則施設之方不言而自喻。”
好吧,那你就慢慢想吧。
實際趙頊還真想錯了,王安石不是慢慢想,他還在繼續等待著時機。現在不是到說的時候!他的資歷官職也不夠!
但在趙頊心中,反而王巨益重。
比如西夏。
大家擔心得不得了。這肯定激怒了西夏,大戰一起。宋朝現在的財政如何了得。事實結果呢?郭逵去了延州,一改陸詵的做法。直接追查是西夏何人殺害楊定的,查了出來,李崇貴,韓道喜。然後移文到西夏,不行,你們西夏這兩人殺害了我大宋官員,一定要交出來。
結果西夏派薛宗道將這兩人帶到京城,然後請宋朝冊封李秉常。不是要人嗎,我們交人。但有一條,我們殺楊定是有原因的,薛宗道便將楊定出使的醜態說了出來。
沒有這個把柄,我們如何能脅迫他到邊境商議?他收了我們西夏大批的錢帛,然而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不當殺。
趙頊抱腦袋了,這就是朕賞識的勇敢大臣楊定?
算了,殺了就殺了吧,而且西夏也不索要綏州了,於是這才行冊禮。
畢竟這時候宋朝仍沒有充足財政與西夏交惡。
實際這就暴露了一個問題,西夏現在情況也不好,因此宋朝一斷歲賜,一關互市,西夏人傻眼了。這才不甘心的預設了宋朝侵佔了綏州。
果如王巨所料!
但事情並沒有結束,在秦州的西側就是熙河地區,實際就是唐朝的渭州地區。後來吐蕃擴張,渭州淪陷,於是唐朝將平諒改名為渭州,這個後來的渭州才是宋朝的渭州。原來的的那個渭州則成了古渭州。
宋朝是受虐型的,自兩次北伐失敗後,宋朝政策轉向了內斂,對開邊也不感興趣。
吐蕃開始也不大老實,但被曹瑋打寒了心,加上西夏擴張,迫於西夏之逼,宋朝與吐蕃形成了一個鬆散性質的聯盟。因此對秦州西界的劃分十分模糊。向宋朝表示誠服的美其名曰熟蕃,不誠服的美其名曰生蕃,但對生蕃也不強迫。只要大家不鬧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