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嚇得一個激靈，往後退了一步，硬著頭皮道：“老爺子剛傳來的訊息…”
他只是個負責傳訊息的。
封桀垂下眼睫，在帶著絨的黑色大衣口袋裡摸來摸去，又摸出一根菸來，點燃，用力的吸進肺裡，明明滅滅的星火，一下子就燃了半根。
半小時後，封桀開門進屋，一張早就洗乾淨俊美如畫的臉上，滿是邪佞和不耐：“不殺你了，跟我走。”
沒有阿窈在身邊的日子，一點都不好。
龔天恩眼睛閃了閃，有幾分猶豫：“這個箱子不能離開零下二十度…”
封桀踢了腳吳成：“去找冰鎮著。”
龔天恩：“它不能離開我視線。”
封桀：“你親眼看著。”
龔天恩：“你要帶…”
“再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封桀猛地抬頭望過來，眸光陰鷙的可怕。
龔天恩剩下的話全都噎回去。
龔天恩死了。
帶他離開卡地亞是件簡單又不簡單的事，因為一旦被發現，封桀就會成為綁架他的罪犯。
通知完要帶他離開後，封桀又去找了躺唐玉棕，讓他這邊幫忙打個遮掩，就在他從唐玉棕那裡回來後，發現唐玉棕死在了暫且藏身的酒店房間裡。
“誰幹的？”封桀眼底醞釀著瘋狂的暴風雨。
吳成連連搖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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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龔天恩逃走，封桀去見唐玉棕的時候，是留下吳成看著龔天恩的，現在龔天恩居然在吳成眼皮子底下死…
吳成硬著頭皮，結結巴巴：“我就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發現他躺在床上已經沒氣了…”
他不斷解釋：“老爺子要的活人，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下手，更不敢揹著您下手…”
背叛莫安島的罪名，他不敢背。
龔天恩死了，但他寶貝到不離視線的密碼箱還在，絕對不可能是外人來下的手。
吳成去檢查龔天恩，在他衣服口袋裡找出一張字條，上邊寫著龔天恩的遺言。
“我不能讓這件事再繼續錯下去，死或許是最好的解脫。”
“他是服藥自殺…”吳成愣住。
封桀也微頓。
在眼底醞釀的風雨，全部融進卡地亞的寒冷裡。
唐玉棕是一小時後來的。
他看著死去的龔天恩，靜默了半天，磨了磨牙，跟封桀商量：“人都死了，誰都沒辦法，這樣吧，箱子你帶走，屍體給我，我拿去交差…”
死的人封桀要它也沒用。
卡地亞沒有海，只有看不完的皚皚白雪和寒冷，聖潔的雪山屹立不倒，風一吹，白絮紛飛，如翻滾的雲霧雪海，美的夢幻。
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人，十年如一日，早就看膩了這般美景，而外來的人也只貪圖那一時稀奇。
最起碼，封桀覺得這地方的雪沒那麼幹淨了，他不想再帶時蕎來看了。
龔天恩的死傳出去後，又在這個城市颳起一陣風浪，最後官方給出的結論是，龔天恩死於恐怖分子之手，他們搶走了配方和藥。
而這個時候，封桀已經離開了卡地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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